日杀了这么多人,他日,他若能登上帝位,来个大赦天下,减少几年赋税,再放一些怀柔政策,这老百姓就没有人记得他今日的阴毒狠辣。”
“死人是无法为自己讨公道的,活人得利益哪里还会管死人瞑不瞑目?”
人性有多自私,章平侯早有见识。那些所谓的平头百姓,在他眼中就跟普通的牲口一样,该训的时候得训,该杀的时候得杀,可一点点小甜头,就能让他们忘乎所以,感恩戴德。
而那些所谓的朝廷栋梁官员,沽名钓誉者有之,贪生怕死者有之,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出发,谁不是为自己考虑?
要钱的给钱,要名的给名。而那些油盐不进的威逼利诱,总有一处能让他动心为你所用。
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攻破的。
木拙内心十分不安,他小心翼翼,问章平侯“侯爷,那您的意思是要跟了汾王?”
侯爷竟然对汾王的举动如此赞赏,分明是有意倾向他。木拙不尽心中打鼓,两个狠毒的老狐狸,真的能容下彼此?
“跟他?”章平侯呵呵一笑“你真当他无所不能,杀一城的人便能称霸天下?”
这前后矛盾的态度让木拙愣住,“您不是说.....”
“老木啊,本侯的确是赞赏他的狠毒,但他这个人,除了阴狠毒辣,没有一处可用。”章平侯看人多年,十分笃信自己的判断
“想当皇帝光有很多,可是不行的。汾王此人心胸狭隘,既不能容人,也没有治国之能。他肚子里有的,只是妇人的阴毒狠辣。”
“他但凡有一丝治国之能,心中有一丝仁慈,我想今天这皇位也轮不到大皇子坐。”
“太上皇在位这么多年,这一点都看不明白,这梁家的天下早就改名换姓了。”
“本侯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共事,他想当皇帝,让本侯助他一臂之力,做他的春秋大梦。”章平侯这是第一次表现出,对汾王如此深刻的不屑。
往日里就算嘲弄讥讽,也从没将汾王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那侯爷,您怎么打算?”木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自从许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章平侯的态度却越来越沉默,木拙已经看不清自家主子心中到底如何想。
之前章口口声声说,要让他们两虎相争,他自己好渔翁得利,可他说最近的举动却让木拙感到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章平侯最近表现得非常沉默。很多许容的事情,他知道消息之后不管不问。任由他们操控,倒像个闲散家翁,不问世事。
可木拙清楚,他家主子不是这性子的人。
“你着什么急,两边正在打架,招都还没放完,本侯可不需要急着参合进去。”章平侯看他一眼,神情又恢复成往日的笑语,温和恭谦的模样。
他双目含笑,看着窗边飞来的鸟儿。有什么好着急的,他之前就是太着急,才着了汾王的道。现在,既然他们已经斗开了,自己还是安静看戏比较好。
这种时刻,谁着急谁出错,这时候耐得住性子的人,才有笑到最后的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