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只要在诸商在琼采买营商。学生必严行税课,以护国利,非是私心。然……然三年之间。琼州杂税银课已累三十万两,学生也颇感意外,恐引起非议,也难以权衡,但绝无贪墨之举,诚请恩师救我!”
赵有恒其实早就明白对方这次来的目的,但依然装着受怕的态度连连磕头。不过说起小舅子和那个赵明川绕过广州市舶司的手段,也暗暗悔恨自己当初没有下狠心阻止那个妻弟用偷换概念的方法搞进出口海贸,还一本正经地将大把的银税交到琼州税课司,典型的就是把自己往他们船上赶。相比之下,琼州府下面的地方州县,现在风生水起从官员到乡绅个个腰包大涨,各项税收却和往年没有多少变化,反而显得十分正常。
熊文灿虽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想着赵有恒居然将这种本应该“深藏”的税课账册和土地账册一起让自己过目,心里也是十分震惊。放眼大明,还有哪一个地方州府,单靠一府之地,短短几年内,就能给朝廷攒出三十万两税银的?何况这还是在大明广泛认为最偏远穷荒的琼州府。
不过,熊文灿也大致明白了对方在如今一片形势大好的时候反而还骑虎难下的苦衷。这次来琼,本是听说琼州民业兴盛,引发不少商民涌入,周边州府的官员士绅间的传言也有好有怀,所以就特地前来看看,结果却让赵有恒把一个烫手的山芋给硬塞了过来。
“你也知自己过错……听闻那南海商号乃你妻族之人,商舶市税、牙税大多出自此家,这有所护佑再所难免。本督自承皇命总督两广,数年间日夜思之,若两广南洋商货均自广州市舶司上岸流转,空耗人力,却不增一分一厘商市税入,民亦颇感不便,怕是各方卡挪,反而得不偿失。如今诸省流民遍野,北地糜烂,国库空壁,国用甚艰……”熊文灿转身看向北方,深深叹了口气,但语气里责备却烟消云散,“也罢,这些银课就暂且解往广州,本督为你‘疏排账目’再造文册上解内帑。”
言下之意,银子必须分文不少的交上去,但功劳却只能分摊在整个两广的名目上,让你这个琼州知府不至于在“清流遍地”的朝廷中枢落得个“异功必有妖”的奇葩下场。
赵有恒不是个傻子,一下就听明白了熊文灿再次出面保护自己的意思。他早早知道包括广州府在内的两广其他州府官绅,已经开始嫉妒自己的琼州府了,虽然熊文灿表明了态度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要如何平衡这些背后有着无数地方大族士绅影响的“两广自己人”的觊觎,琼州府上下恐怕必须要割舍一些了,这“疏排税目”自然就是分给其他州府官员一些功劳的意思。甚至因为这一次银子交上去,今后年年都必须如此,琼州无形中将为整个两广“义务劳动”。也变相绑架了两广。
“起来吧……子勤,你有心为国,本督不会拿此等边枝末节计较与你。琼州一地,你好生看顾,造福于民,切勿以一己之私,败了这难得的清净之地。若还需本督帮持的地方,也尽管道来。”
想到不久之后几十万两雪花银送入皇帝内帑,崇祯皇帝可能激动的样子,熊文灿就心情大好。也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