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年3月24日,周六。
一年一度的北美春耕又开始了,但距离华美北方军事重镇白马驿以西大约百多公里的白马河(摩和克河)河谷的西段,一场小规模的军事行动已经进入了第二周。
后世的伊利运河重要节点由提卡镇,白缎般的白马河就从这里钻进了东面的崇山峻岭。从这里往西,河谷地区的山地海拔不再那么让人痛苦,河道两侧是开朗起伏的绿色山丘、宽阔平原、绵密森林与黑土,无不昭示着这里肥沃与富饶的土地特质。
清亮的啸声回荡在高空,一只北美白头海雕高傲而警惕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翱翔盘旋着。白头海雕注视着下方那片透发着大自然初春芬芳的河谷大地,鹰眼的瞳仁深处,清晨的薄雾下,清晰印出一团团不断闪烁的火红。
隆隆的炮声吹散了河谷的薄雾,一个华美陆军野战炮兵连在一处丘坡上摆开了阵仗,随着一声声令下,6门75毫米野战炮以“轻松而舒缓”的节奏持续炮击着。炮口喷射出硝烟,炮锄死死定住炮架,炮身在后坐力作用下微微上跳。
为降低战斗全重,还要兼顾射程和射击精度,屡经改进的33型陆军75毫米野战炮终于还是走回了历史原型维斯沃斯12磅(70毫米)后膛加农炮的老路,之前多种自以为是的实验型号都白白浪费了大量的经费和时间。
没有炮盾,没有海军型舰炮和要塞炮那种沉重复杂的液气联合复进装置,高低机和方向机结构也大幅简化,一切都为了让陆军能够在内陆作战前沿更轻便地用上大威力的远程炮兵武器。内装近700克硝基炸药的75毫米高爆炮弹,威力和射程都数倍于陆军装备已久的60毫米轻型迫击炮。
呼啸的炮弹画出一道道弯弯的弧形弹道,朝着几公里外的河道西南方一片谷地平原飞去,在绿色的新春大地上炸起一团团蒸腾缭绕的烟团。
从白马驿出发,沿白马河道向西。每年不定期地对白马河谷西部进行侵入骚扰战,打击易洛魁印第安联盟,就是1631年以来华美陆军每年的“热身活动”之一。
历史上的伊利运河还未建成之前,激流险滩密布的白马河其实并不利于内河航运。疏浚河道的工作缓慢而费力,受此等条件约束,负责年度肃清战役的华美陆军轻型步兵旅,只由三个轻装步兵营和一个野战炮兵连组成,总兵力虽然才1200出头,但也达到了后勤补给的极限。此时的华美陆军阵地上,担任旅代理指挥官的刘辰旭中校。正带着几名军官站在山坡顶上观察战局。
“沈默,炮击散布还是大了点,好像没多大战果嘛?”
望远镜里,那座中等规模的摩和克人村落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让人生畏的爆炸掀起的尘土在村庄四周起伏着。偶尔几发命中村落中央,将一座座用木头和泥灰搭建的大屋拆成了垮塌燃烧的废墟。
如蚂蚁般的摩和克人男女老幼,大呼小叫、惊慌失措地穿梭在火与烟之中。不过炮击的实际战果并不大,相比之下制造的恐惧效果也许更明显一些
“现在装备的33型75毫米野战炮其实更适合千米距离的直瞄射击,就当是给大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