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何洛当即便抽出了刀,瞋目大喝道:“大家牢牢守住外面走道,不准任何人接近牢房,锦衣卫跑了逃犯不关咱们东厂的事,各施其职便是。”
众东厂番子齐声喝应,纷纷抽刀肃立。
大乱甫起不到一柱香时辰,“抓逃犯”的喊声离杜宏的牢房越来越近,何洛的额头也渐渐冒出了冷汗,他忽然发现今晚所谓的抓逃犯事件有一股子阴谋的味道,戒备森严的锦衣卫诏狱居然能跑了死囚,说出去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眼皮猛跳几下,何洛随手拎过一名番子,声音发颤地道:“快……快跑出去,向厂公禀报,诏狱大乱,事非寻常……”
番子慌忙点点头,扭头便跑,何洛盯着番子的背影,见他刚跑出牢房狭窄的通道,便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肉击声,番子惨叫一声后便再无动静,何洛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
通道尽头,一群黑压压的锦衣校尉快步走来,前排的十几人打着火把,高扬着刀鞘,内城百户丁顺一马当先,指着杜宏的牢房高喝道:“我刚才看见逃犯往这个方向跑了,咱们快去把他搜出来!”
通道另一头遥遥相对的数百名番子如临大敌,纷纷抽刀喝骂,何洛勃然大怒:“放屁!这里被咱们东厂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蚂蚁都跑不进来,何曾有逃犯?你们明明在施诡计……”
丁顺打断了他的话,扭头振臂大呼道:“弟兄们别听他的,跑了逃犯咱们肯定被上头怪罪,东厂这帮阉狗存心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大伙儿随我冲过去!”
如同被点燃了火药桶,轰的一声,成百上千名锦衣校尉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向番子们倾泻而去。
番子们重任在身,不敢大意,见锦衣卫不要命地冲来,番子们头皮发麻,咬了咬牙也只好迎面而上,狭长的诏狱通道内,两股巨流迎头撞在一起,一场大规模的厂卫斗殴在阴暗的诏狱内发生,此正谓: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诏狱太黑,撞晕多少豪杰。
混乱中,何洛怒极抽刀,愤然大呼:“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此举形同造反,你们不要命了……”
砰!
话没说完,何洛脑后便重重挨了一记刀柄,顿觉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前,他只看到丁顺阴恻恻的面孔,以及……身后穿着飞鱼锦袍一脸温文笑容的秦堪。
*
北镇抚司衙门。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正与都佥事赵能在前堂说着话,据卫中密探急报,近日通州有白莲教余孽在活动,此事非同小可,牟斌正打算派赵能前去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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