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温树德此时也在纠结于撤与不撤,若是撤,和第六镇同为山东人的他可是良心不安了。
“大人,江元舰就在杭城那边,我等在这里死战也是于事无补,过去的话最少还能让江元舰来救援阿。”陈清银头上冒着冷汗,他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只想着逃命,金瓯舰逃了第六镇是没有可退路,可他这个福建人和全是北佬的第六镇很熟吗?前两天为了抢窑子里的女人还有兄弟被他们打,现在这情况,不要说确实救不了,即便是救得了他也要袖手旁观一会。
“好吧!”看着两艘敌舰越来越近,温树德几经犹豫终于无力的挥手道:“去杭城吧!”
他这话一出,陈清银顿时长吁了一口气,立马越俎代庖的让驾驶转了向,加足马力顺江而去。此时同时巡江舰队的两艘木壳船也是出来了,他们倒是很识相,根本就没有看窄溪那边半眼,一出港就直接往下游去了。这三舰作战不利,但逃跑却快,纵使柴油机船的速度极快,可隔着十多公里,还是让它们跑了。
第一回做管带,第一回逃跑,温树德在驾驶舱里坐立不安,旁边已觉逃脱大难的陈清银却很是轻松,以过来人的身份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不要太平常了,说大里说,保船要紧,往小里说,保命要紧。大人你还是新来,不知道水师的规矩,水师的逃兵里头也就出了方伯廉被砍了脑袋,其他哪还有掉脑袋的?”
温树德本有些后悔临阵逃脱,现在又被陈清银教训规矩,心中顿是一阵烦躁,只大喊喝到:“别瞎囔嚷了!快去杭城找救兵要紧。”
温树德一声“别瞎囔嚷了!”只把陈清银吓了一跳,他本来还觉得这个北佬还是有些识时务的,但现在却发现自己错了,再听他说要去找救兵,心里顿时记恨上了。一个北佬敢在水师大声说话,那就是活腻了,当年北洋那时刘步蟾怎么把洋毛子提督弄走的也不打听打听。陈清银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却是不与其争辩。而是老实呆在一边,心里只是默想着这一次临阵逃脱若是要追究责任,那眼前这个北佬就要倒霉了。而自己,即便是被他反咬一口,那也不怕,舰上随便拉一个人出来,不是兄弟不是同乡,怕什么!
金瓯舰急流而下,船行速速。木壳船到了富阳城就不走了,只有金瓯一舰顺江而去。温树德不安间却不料老天开眼,没等到杭城。只在钱塘江口边遇到了江元舰,旗语打过之后,坐立不安的温树德又使劲把船靠了过去,而后坐着舢板过了去。
“质瑾兄。场口那边发现革命党的炮艇。已将我方两艘木壳船击沉,现在革命党正在围攻场口的第六镇,形势万分危急,还请质瑾兄速速增援。”温树德一着急,山东话就出来了,只听到江元舰管带饶怀文一阵刺耳。他着急,饶怀文却一定也不着急,他此时还回味在刚才那泡大烟的余韵中。只看着他有些不屑的笑道:“子培何必着急啊。革命党就是打来那场口一两万人也不是吃素的,再说。革命党哪里来的炮艇,他们不都是木头船、木头炮吗?”
革命军的迫击炮一向是被清军认为是木头炮,见他们如此称呼,不怕麻烦只求隐蔽的杨锐便下令所有迫击炮都要贴一层木皮,并勒令绝不容许半门炮被满清缴获,如此更是坐实了木头炮之名。温树德虽然初经战阵,可那炮艇大炮的口径还是猜出是在两英寸到三英寸之间的,他见饶怀文不为所动,只拉着身边的陈清银道:“质瑾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要是回援完了,那局势可就要不可收拾了。陈兄,你也说说,那革命党的炮艇是不是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