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的?”
陈清银早已怀恨,闻言推脱不过,只好对着饶怀文说了一通闽南话,温树德日语懂、英语也懂,可这海军必备的闽南话却完全不懂,只听得他们叽里呱啦一阵,饶怀文虚笑着的脸就沉了下去,只站起身道:“来人啊……把这个临阵逃脱的懦夫给老子抓起来!”
饶怀文这话一说,温树德只觉得头顶响了一记晴天霹雳,他手足僵直不知道如何辩解的时候,门外面的水兵却过来了,他忙道:“质瑾兄,质瑾兄,你听我说啊……”
“我水师可从来没有你这样临阵逃脱的,”饶怀文打着官腔,说实话他早对这个吃过洋墨水的温树德心怀不满了,一股子从洋人哪里学来的古怪做派,只觉得大清水师是大英水师,看得他一阵不满。什么东西这是?大清水师十几年前是闽人的天下,十几年后也定是闽人的天下,船要怎么开,还轮不到这个北佬来瞎指挥。
“质瑾兄……”温树德眼泪都要出来了,被水兵架住的同时,他又看向陈清银,却不想此人完全是一脸此事与我不相干的作态,神色间更有一丝轻蔑,顿时明白是他捣的鬼,温树德于是放生大叫:“陈清银,我若被砍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树德一边叫着一边被水兵拖了下去,只待他远去,饶怀文才问道:“场口那边到底如何了?”
“场口那边确实革命党打过来了,不过没有姓温的说的这么严重。”陈清银一直顾着逃命,那看得到革命党人多人少,“倒是有两艘铁甲炮艇,上面都装了三英寸的陆炮,射程短,但不是我们这种机关炮打得过的。”
“哦,革命党拿来的炮?哪来的铁甲?”饶怀文一时间大奇,“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不是陆军丢的,铁甲猜也就是生铁板,我就不信他们能变出钢甲来。”陈清银对革命党的炮艇很是不屑一顾,他不想再谈论革命党,只问道:“大哥,姓温的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饶怀文脸色又沉了下来,“水师里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耽误兄弟们挣钱,上一次运烟土之事,怀疑就是姓温的匿名告发的。他不除掉,以后还会坏事。”
水师的薪饷虽是向大英看齐的,但是钱再多也不精花,所以各舰趁巡航走私些烟土那是常有的事情,温树德刚从英国回来,很是水土不服,匿名写信告状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上面的大人也是有份子的,他这可就把所有管带都给得罪了。
“质瑾大哥。那场口那边怎么办?总还是去的吧。”陈清银和温树德没什么交情,不过他还是担心场口那边要出大事。
“去是要去的。”饶怀文不慌不忙,只把胸前银链子栓着的珐琅金表拿了出来,看了下时间才知道现在才九点一刻不到,“过一会上去。第六镇不出点事情,那温树德能严办吗?”
陈清银见他如此老辣,心中一阵叹服。正想说几句好话拍拍马屁,却不想外面水兵一阵高呼,“犯人逃跑啦。犯人逃跑啦……”
两人赶忙看向外边,只见全是水淋淋的温树德正趴在舢板上,已经快到金瓯舰了,陈清银大惊。“不好。姓温的可是要跑了,快抓住他。”
“慌什么?”饶怀文很有兴趣看着已经再往金瓯舰上爬的温树德,“先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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