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缵泰听闻杨锐说英国代理公使此来只是来通个气,倒是思考起来。渤海被封、安东被占、台湾被夺,这日本人除了还有一支大海军外,可打的牌越来越少;而海军也不见得能在近岸捞到什么好处,实在不行,那潜艇封锁日本沿海之策说不定真的要上演。
“那复兴军怎么时候推进到朝鲜?”谢缵泰想了一圈之后问道。“京畿这边的日军怎么办?”
“拂晓开始血战,中午第7军刚刚占领安东,鸭绿江桥虽然被撤退的日本人炸了,但是没炸彻底,少数部队渡河追击还是能行的。现在东北战区的主要任务是要把大孤山、凤凰、摩天岭一线的剩余日军围歼,这些几个师团的日军吃掉之后,那就可以稳步东进了。我倒要看看,日本还能拿出多少兵力来守朝鲜。”杨锐笑道。“京畿这边的鬼子聪明,知道后撤以固守待援、不随意浪费弹药,那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就是。”
京城保卫战又没戏了,真是让杨锐大失所望,总参制定的计划里有一种情况就是京畿日军全面进攻,而后被守军的迫击炮、机关枪疯狂屠杀,等到他们进攻无力、东北援军回调时,那雷以镇2↖就可以一古脑的把他们赶下海了。
谢缵泰看得出的杨锐的意气风发,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自信、挥斥方遒、目光中所蕴含的能量能击倒一切凶恶敌人。想到八年前在沪上的那次相会,再想到今日之中华,猛然间忽然他心潮翻涌、不能自己。他不自持的站起身来,对着杨锐就是深深一揖。而后道:“竟成兄,有你在真是国家民族之福!”
谢缵泰如此直白的马屁把杨锐拍的心花怒放。但他素来不喜欢下面的人拍马屁的,对此只能强忍,是以他脸上一半是笑意、一半装严肃,扭曲的厉害,一会待心情平复,他才回施一礼,很违和的道:“那是皇上英明神武,我们这些人只是托陛下隆恩罢了。”
杨锐如此说,谢缵泰顿时大笑。现在礼部对基层的宣传口径可不是什么民族大义、爱国道理。完全是老一套的忠君报国,这套东西传承了几千年、渲染了几千年,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也正因此此,总理府也不是出现‘皇上、陛下’之类的词语,根本就是为了应景。
“哈哈!是。是。这战能胜,完全是皇上英明神武之故,我们这些小官都是托陛下隆恩。”谢缵泰笑毕也这么道,记得他当时还是反对弄出一个岷王来的,但现在看到复兴军的士兵、特别是新兵一入内城很多都到大明门前叩头。而后义无反顾的走上战场,与敌俱尽,他才明白对于这个古老的民族而言,心中必定是要有一个效忠对象才是完整的。缺少这个对象,那么他们将麻木不仁、无所适从,而有了这个效忠对象。那则是铮铮铁骨、愈战愈勇。
“竟成,那儒家怎么办?”儒家在复兴会内部完全是排斥的。可现在礼部的做法却似乎是在提倡儒家那套忠义之说,所以谢缵泰有次一问。
“只能是从教育入手了。”对此杨锐也很苦恼。可为了胜利,这一切都顾不上了。“有很多事情我们想做,而且也很正确,但中国自给自足的农村经济面貌不改变的话,思想上的任何冒进都会带来国家不稳定。我想等两三代人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两三代人?”居然是那么遥远的事情,谢缵泰想到那时自己这些人估计都已经入土了。素来乐观的他不想去想身后的事情,当下道:“不说这个。好久没聚了,要不这个月末到你府上喝几杯。”
谢缵泰一说,杨锐面色就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