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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话断断续续,任他如何拼凑都无法理解。
温时颜咧起嘴角,刺目的明黄色触及模糊的视线,她再也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越笑越癫狂。
血痰卡住嗓子,听着抓挠刺耳。
十五年前,她从药师谷外捡回一个快病死的男孩。
男孩患有先天恶疾,是罕见的胎生之症。
爹娘用族中至宝将他救活,他却被恩将仇报。
一夜之间,大火烧死了所有人,包括她尚在襁褓中的妹妹。
三年前,她换上男装,混进太医院。
有幸结识还是三皇子的梁绛,本以为是惺惺相惜的知己,直到数日前,她收到一封匿名信笺。
有人告诉她,梁绛就是她的仇人。
后续也从梁绛口中证实了这一点,他幼时确有过此症。
温时颜绝望,后悔,从前无数在一起欢笑的时刻都组成洪水猛兽,冲垮她的意志。
梁绛侧目凝视她,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或名或利,她差一点就都尽收囊中。
回想起自己对她的信任,简直到了自己都后怕的地步,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她为什么要背叛?
为什么一定要他死?
“温卿。”梁绛咬牙切齿,凌厉的眉峰如刃,“朕对你不好吗?”
温时颜深深地回望,像无数钩子直插对方眼眸。
钻心蚀骨的恨意尽泄,她恨他,更恨自己。
“梁绛……”
简单呼出的两个字,瞬间将梁绛拉回到这些年与她的点滴相处之中。
他的温卿,是替他挡箭的盾,是替他回击的矛,是替他治伤的药,是清晨的一碗粥,是深夜的解语花。
绝非此刻陌生无比的模样。
“你说啊,你到底是谁?”
一直以来,她身份是假,连性别也是假,还剩下什么是真的?
梁绛手掌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残破的脸,任由她慢慢往自己眼前凑。
鼻息越来越近,一个火热,一个冷彻,互相交融。
唇瓣抵靠在一起,牙关轻磨撕咬,顺着浅淡的血腥,一汪苦涩溜入喉咙。
梁绛猛地推开她。
只一瞬间,两人喉间的苦涩同时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