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查了。”他说。
“什么?”
“蚍蜉撼树谈何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牧游,你真的想明白了?”
“想不想的明白,结局还不都是一样,王继勋已经被带到汴梁了,是非对错,自有人给他评判,还轮不到我来做这个主。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我想管就能管的了。”
程秋池重重的吁了口气,仿佛从未如此轻松过,“父亲还怕你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特地叫我来劝你,现在看起来,你倒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固执,”他拍了拍程牧游的肩膀,“父亲对你寄予厚望,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意气辜负了他的苦心。”
“我明白,大哥,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不是还要赶回汴梁。”
“你不同我一起回去吗?清明没几天了,迅儿也要回去祭拜他娘吧。”
“我手里还有几件案子没处理完,过几日我再带着惜惜和迅儿回去。”
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程秋池面带笑容从里面走出来,见他走远了,蒋惜惜才从柱子后面闪出来,她看着屋子里那个孤寂的身影,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快走几步闯进屋内,“大人,您真的决定放弃了?”
程牧游缓缓将头抬起来,勉力冲蒋惜惜一笑,“惜惜,我累了,想休息。”
蒋惜惜将一肚子的话压了下去,“我去烧水,大人,你泡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别想”说到这里,她的眼圈渐渐红了,于是赶紧用袖口擦擦眼角,跑出门外朝灶房走去。
程牧游又做梦了,梦里,他死死的握住康芸的手臂,将她压在身下,她身上很白,晶莹剔透,像是一快精心萃取的白玉。
她没有哭,一双眼睛像是凝成了冰,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她说:“大人,你总算是如愿了。”
窗外刀光剑影,哭喊声不绝于耳,康芸笑了,声音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