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钟志清一案现已经移交大理寺处理,新安府又为何越俎代庖,急着把钟志清逃掉的手下找出来?那人虽然在船上绑住了程牧游父子,但是以程牧游的性子,绝不可能因公假私,为了泄私愤非要将他抓住不可。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团一直没有消散的疑惑又一次涌了上来:钟志清若想毁灭罪证,杀掉杜志勇便可以了,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将程氏父子劫走?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不仅仅是因为盐船一事,应该还有其它事由,而现今程牧游之所以要找到他的手下,肯定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只是,它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晏娘快步朝霁虹绣庄走去,来到饭桌前,温柔的摸摸迅儿的脑袋,然后一把揪住尚在大快朵颐的右耳,将它扯到葡萄架下面。
“姑娘,有什么事好歹等我吃完再说嘛。”右耳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不满地冲晏娘抱怨道。
“等你吃完饭,就水过三丘了。”晏娘边说边扔了方手帕到右耳怀里,“把嘴巴擦擦干净,去帮我找一个人。”
“现在?”
“现在。”
“那人是谁?”
“钟志清的手下,不过要快着点,莫要被史今他们抢先了。”
***
半月后的一天,秋高气爽,迅儿站在新安府的庭院中,一手负于身后,作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念着一句诗文:“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见他将这么一首词读得如此字正腔圆,程牧游不禁莞尔道,“书院里的先生难道还教你们这些?”
迅儿停下,旋身望向父亲,“这不是先生教我的,我是听晏娘偶尔念起,便记在心里了。她还说,她认得做这首词的人呢。”
程牧游奇道,“晏姑娘说她认识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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