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晏娘送到霁虹绣庄门口,迅儿才朝她摆摆手,转身朝新安府走去,提溜在手里的香包随着他一蹦一跳的动作来回晃悠着,不一会儿功夫,便和他的背影一起消失在新安府的大门内。
见迅儿不见了,晏娘这才推开门走进霁虹绣庄,刚迈过门槛,便看到右耳正撸着袖子在鱼池中抓螃蟹,边抓还边回头说道,“姑娘,别说,这些蟹子被养得又肥又大,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还真不好抓呢。”
晏娘走到躺椅边歪着身子坐下,懒洋洋道,“明儿你做菜的时候,记得在里面加上一味条草果,迅儿的一魂刚刚归位,需要靠它定定心神。”
右耳道着是,口中却疑道,“姑娘,咱们刚来新安那日,你便拿走迅儿的一缕魂魄,将之缝在香囊内,怎的在今天又将它还给那小子了呢?”
晏娘仰身卧倒,一手盖在眼上,挡住头顶的秋阳,慢慢说道,“当日我之所以取他魂魄,是因为他是程家唯一的血脉,我想着万一有一天我们寻不着程德轩下毒的证据,也好拿这小子来要挟那老贼。”说到这里,她轻叹一声,“可是现在,怕是用不上了。”
右耳好容易捞起最后一只螃蟹,也不顾蟹螯锋锐,忙回头问道,“为何用不上?是因为姑娘也对那孩子有了感情,所以舍不得对他下手?”
晏娘轻轻地笑,“傻子,半月前你找到钟志清的狗腿子时,他说过什么,难道你竟忘记了?”
右耳的眼珠子从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终于,又都回到了眼眶正中间,口中讷讷说道,“他说钟志清知道了程大人的秘密,还说那程牧游也参与了十年之祭什么什么的,哎呀,总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我也搞不懂什么意思,反正到了最后,姑娘便说这人留不得,一根银针,就了结了他的性命。”
晏娘被他逗得一乐,手也从眼皮上移下,她坐直身子,嘴角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