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为夫手重了,娘子切莫怪我,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娘子。”说到这里,他又贴身坐在李玉珊身旁,轻声说道,“其实啊,我也一直盼着娘子能为我诞下个一子半女的,如此一来,我程秋池这一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李玉珊瞥他一眼,“想得美,听人说,生孩子就是在走鬼门关,惊险异常,就算是过去了,可也大大消耗了女人的精气,以后身子都会大不如前了。”说到这里,她朝前凑了凑,“相公,迅儿他娘是不是就是因为消耗过度,所以才在生下迅儿后没多久就去了?”
程秋池忽然听到这句话,身子猛然一僵,神色顿时变的有些不自然,只说道,“这事都过去多久了,还提它做什么?”
李玉珊又朝他凑了凑,“昨日在墓园,父亲就让下人们随便烧了些元宝纸衣给她,很是不上心的样子,我心里便奇怪来着,怎么他对迅儿的娘会是这般态度?”
程秋池“腾”地站起身,“玉珊,我忽然想起父亲的药还在火上没煎好,下人们不知道那药要熬几个时辰,我去灶房看一看。”
他说着便朝屋外走去,走到门前,却又忽然定住,回头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笑着说道,“这是你的镯子,前几日撞出了一道裂纹,我便让人拿去描金修补好了,你最珍惜它,赶快带上吧。”
说完,他就推门出去,只留李玉珊一人独自待在屋中。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拿起那只织锦的袋子,小心将里面的玉镯子取出来,轻轻撸上手腕。
她抬肘,对着灯烛轻轻一晃,镯子便闪出一道亮光,光线一闪即逝,照亮了她濡湿的眼角。
她笑:“真好,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像是对这句话的回应一般,门板上忽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清脆、爽利,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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