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回已然坐得浑身快要失去知觉,头顶的雨忽然消失那一刻,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对方从嗓子里再次发出一声醇厚低沉的‘嗯?”她方才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人。
她抬头,在伞下望着他的脸,没有说话。
还是那样,木呆呆的。
皇帝并不急,反而觉得有趣,低头瞧着她。
“我......”她终于反应过来,改了口,说,“妾在等您呀。”
雨滴忽然大了起来,‘啪嗒’一声巨响落在伞面上,如一朵圣大的火花,在皇帝心头炸开。
他手握着伞,眸色漆黑如墨。
荷回不知为何自己说了那样一句话后,对方便没了反应,心中惴惴不安。
在家时,她家隔壁的寡妇每回同情郎说话,都是如此做派,难不成她方才学的不像?
时值仲夏,夜里并不冷,连雨丝落在面颊上,都带着丝丝温热。
也不知是不是她夜不能视物的毛病又加重了些,对方已经离自己如此之近,她却仍旧不能瞧出他是何摸样,只能隐约瞧出一抹朦胧的轮廓。
于是落在皇帝眼中,便是小姑娘在伞下仰头,对着他深深凝望。
下着雨,月色不显,微弱光线映照在小姑娘雪白的面颊上,映衬得她眉间的胭脂记愈发摄人心魄。
皇帝一向沉稳持重,但他的耐心有限,一般只用在有用之人身上,比如前朝阁老或者国家肱股之臣,很显然,眼前这个小姑娘并不在此列。
她只是个不起眼的秀女,他将来后宫的一员,他并不需要做什麽,她便会费尽心思来讨好的存在,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和心力去与之周旋。
若非上回他刚回鸾,想要暗查宫中情况,她连同自己说上话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或许是她眉间的胭脂记太过鲜艳,晃花了他的眼睛,待皇帝反应过来,已然将手中伞微微倾斜,将她整个身体全然遮住,破天荒地地问了一句:“等我做什么。”
声音这样像。
果然是宁王么。
荷回心中欢喜,自己果然没白等。
同时心头一松,果然,天下男子都吃这一套。
宁王竟也对她和气起来。
想着大约是他明白了从前对自己的种种行为是有些过分,所以心中愧疚,这才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