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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在跟前的人迅速站起身,脚步声飞快,远去一会儿又快快地迫近归来。他再次在我视角范围内蹲下,双手拿着我的棕色挎包。
我看一眼确认,接着指挥:“还是放我旁边。你转过去。”
窸窸窣窣,挎包被小心地放到药膏身边。山本武十分配合地挪一挪。可蹲久了毕竟也不舒服,他索性席地而坐,盘着腿,背对着我。
“我好了,”他说,“我好了。”
少年人坐在地上,有些弓背。
我慢吞吞地抬眼看去,看到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剃短的侧发下露出的耳朵。
勉强放下心来,我松开捂着半张脸的手,去翻我的包。虽然我出来晨练也没随身戴镜子,但有手表。表盘背面是模模糊糊的一圈圆形,当不成镜面,胜在算是能映出大致轮廓。
我变着角度认真端详,再利用手感摸摸鼻子。
还好,没有肿起来。只是被砸得酸了一下,以及靠左脸的皮肤刚才有点痛而已。
幸亏我的球托得不高,地吸引力的作用也比人力更温柔。但凡是打过球的,平生多多少少都被砸过脸,排球甚至更容易受到暴击——我最开始学的时候也常常被砸,用脸接球的次数数不胜数。
只是没想到,现在还会发生这种低级失误。
“……”好生气。可是大早上的,更多是无力吐槽的无语感。
我冷酷地盯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间接凶手。后者极为敏锐,忽地如芒在背般直起腰杆,两秒又驼背。仿佛后颈生寒似的,他抬手摸摸脖子。
就像想抽人一样,我抽出一张纸巾。
擦一擦,没异样。堵进鼻腔里几秒钟,没有一丁点血丝。
我安心地团起纸巾,塞进口袋里。
搞不好是心理因素在发挥作用,揉揉鼻子和脸,好像确实也没有最开始那一下酸疼。
手表的时针慢腾腾地快指向六点。
远处的围栏扶手外,小河悠然奔着东方而去,汩汩荡漾。应该已经日出了。只不过云层浓密,眼前的草地、栈道、桥洞下的石墙都还是阴天般的色调。我再抓一张柔软的纸巾,一手揪着,捂在口鼻。
光坐着不动,风一吹有点凉,我尽力小点声地打了个喷嚏。
这细微的声响犹如按到了山本武的哪个开关。他立即要转头:“你没穿暖和——”
“我没说你可以转过来。”
“啊,那好吧。”
他悻悻地保持原状,语气无奈得隐隐透出几分委屈。
我瓮声瓮气道:“你有意见,是吗?”
山本望向远方的河流,自知理亏:“没、当然没有!我只是不希望西贺你着凉嘛,又是刚运动完。”
我看着深土色的地面,没有应声。
谁想下一秒,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