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快点,猹要逃了。”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
其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在少年不远处,半蹲着的少女抓起西瓜皮就往那处扔,没扔中,终究还是猹狡猾。
“夜太深了,都歇会儿去。”章福庆眼见天时已晚,接换自个儿管瓜。
“章叔,我们不累。”余阿九兴高采烈地拉着闰土的手走到海岸,朝大海深处眺望。
沙地里似乎是潮汛快要来临,有许多如青蛙有两个脚的跳鱼乱跳。余阿九的心犹如小鹿乱撞,内心无比欣喜。
与母亲余氏生得黄胖而矮不同,瘦小的她皮肤白得干涩,眼神格外清亮。
当时她正是十三岁的豆蔻年华,闰土也只是一个不大的少年。
“诺、送你的。”闰土指了指日间捡拾的五色贝壳,其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好漂亮呀。”余阿九笑嘻嘻,“阿土,你待我总是最好。”
“阿九,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闰土不好意思地挠挠鼻翼,“以后也是。”
“那当然,永远不会变。”余阿九望向闰土点头,伸出右手小手指,“来,拉勾。”
海风徐徐,闰土的手热而粗涩,“拉勾、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余阿九内心无限喜悦。
她年岁虽不大,却已见惯人间的世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