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个个效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魏国公岂能以一己之私,乱了典章法度?”
谢宗临暗暗睃了楚王一眼。楚王似总跟谢家不对付。
咸宁帝斟酌半日,道;“楚王所言在理,若因此乱了典章法度,对卿家也极是不利。”
谢宗临本也只是过来试试,见状也未再做坚持,告退而出。
待殿门再度合上,咸宁帝问道:“皇后究竟是如何薨的?”
“回皇兄,下头的人说是今日一早去伺候娘娘梳洗的宫人例行叩门时,发现长久无人应,后头入内,瞧见娘娘侧躺着一动不动,上前一探,发现已经没了气息。太医前去瞧过了,说许是胸痹之症,心脉瘀阻,心气衰微,猝然致死。此病有时并无先兆,发作起来却极是要命。不过太医与仵作到底不同,也不十分笃定。娘娘去得突然,却不知是否要再请仵作来瞧上一瞧?”
咸宁帝不假思索地否了。皇后的遗体怎可让仵作查验,这岂非落了皇家的脸面。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皇后薨便薨了,他往后不必再为着自家声名好听而与之虚与委蛇,他反觉松快。
“朕而今尚在休养疗治,至若皇后的后事,你着礼部拿个仪程出来,拟好了呈于朕看,皇后与朕夫妻几十年,如今先走一步,朕心恸绝,”咸宁帝眼眶泛红,“只母后年岁大了,不好扰她老人家操心,后宫庶务,就暂交于丽嫔打理。”
楚王应诺。
咸宁帝叹道;“这一年多来辛苦你了,若我还能转好,就能卸了你的担子了。”
“为皇兄分忧,弟不觉累。只弟心中始终盼着皇兄能痊愈,弟好做个闲散逍遥王去。”
咸宁帝笑而不语。
国公府偏厅内,石斛听见身后开门的动静,回身一看,忙趋步上前:“世子爷,少奶奶一直睡得安稳。”声音压得低低的,唯恐吵醒了美人榻上的新娘。
谢思言淡淡应了声,命她下去。石斛轻应了声,掩门出去前,回头望了眼。
世子爷生得高挺,一身赤罗公服越发衬得身形如松如竹。内着白纱中单,腰束金革带,悬一枚鹿献灵芝的白玉佩,绶用黄、绿、赤、紫织成云鹤花锦。容姿俊美,通身风流。
府上几位到了年纪的少爷几乎都有了房里人,当初世子爷从抱璞书院回来前,国公爷就安排了两个恭顺貌美的丫头过去伺候,不想却被世子爷断然拒了,父子两个还因此很是争执了一番。前些时日筹备大婚,国公爷重提此事,世子态度依旧。
世子爷真是对这位少奶奶爱重之极。
石斛出去后,谢思言低头打量了几眼酣睡的陆听溪。
正是暑天,小姑娘身上衣裳繁复,已是闷出了一头汗,却仍旧睡得极沉。
谢思言取来汗巾,帮小姑娘揩了汗。
他知道他父亲的心思,他父亲这回想在婚前给他找两个丫头伺候,一是想让他试手,二是想派两个人过来盯着他们,以免他耽于新婚之乐。
半个时辰后,谢宗临回了。谢思言听了父亲所述宫中情形,倒也未曾多言,只道;“那就等国丧之后再行择期。”
谢宗临攒眉:“也只能如此,你待会儿过来,与我一道跟宾客们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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