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烈说完。
童遥才想起来,之前他们两个之间谈过尊重这个问题。
只不过上次是她先提出来的。
结果被人反驳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弄得她到现在还有心里阴影。
那时,她大言不惭的希望高烈能够尊重她。可是后来想想,她却从来没有尊重过高烈。
如今男人重提尊重这个话题,并且这次是他主动提出来,童遥当然会满足他。
她把腿盘到椅子上,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看着对面的高烈说,“该。只要你说出来,我会尊重你。你说吧。”
她的语气十分的豪爽,也十分的大言不惭。
高烈听到后,在心里笑了一下。
小丫头,懂事。
等的就是这种痛快,要的也就是这种效果。
于是,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她,继续说,“老子配合你,也需要你配合老子,这才是朋友之间应该有的尊重与公平,你说对吗?”
童遥听完他这句话,心里撇了撇嘴。
这货说话,能不能痛快点。
都说了快10分钟了,也没说到正点上。
于是她看了客厅墙上的挂钟,随意的说,“对。”
她的意思好像在说,快点进入正题吧,大哥,要不然,谈到明天早上也谈不完。
童遥脸上的不耐烦,高烈当然看出来了。
可他并不生气,也不着急。
好像故意兜着圈子在等待她的不耐烦爆发一样。
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眼神认真的看着童遥说,“既然老子说得对。那在老子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得管我。”
他的话说的有点委屈,还有点落寞。
在安慰的时候,她得帮忙安慰他。
童遥一听,觉得这不是啥大事。
人都会伤心,难过,心情不好。
男人也会。
高烈虽然嘴上不爱说话,可他的心里操心太多。
他是个人,当然也会觉得累,会觉得心情不好,会觉得烦。
朋友之间遇到这些时,本来就会互相安慰的不是吗?
她的任何朋友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也都会去主动开解的。
不就是说说话,鼓励鼓励,分析分析事件,然后再开导开导嘛,她觉得她能做的到,也十分乐意去做。
于是,童遥痛快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说,“没问题。只要你不开心,又找不到人诉说时,我随叫随到,行了吧?”
这样够义气了吧。
只要他难过,烦躁的时候,找不到其他人,她都会去安慰和帮助他。
什么时候都行。
什么方式都行。
只要她有空,她会很乐意的帮忙的。
高烈看到童遥江湖义气尽显的可爱模样,心里又笑了一下。
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对面义胆丛生的小丫头,说,“老子能够相信你吗?”
还没等小丫头回话,他又说,“别到时候,你觉得老子打扰你,然后找各种借口推脱。觉得这样久而久之,老子就不会再需要你这个朋友了。”
高烈抽着烟,平静的说着这些话。
可听在童遥耳朵里,却不怎么舒服。
她是这么样的人吗?
她会说到做到的,好吧。
童遥看着他又轻微的撇了一下嘴,质问他,“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可缓兵之计,你用过很多次了。”高烈吐出一口烟,依然悠悠闲闲的看着她,和她讨论着。
其实高烈觉得,他三十多岁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谈这些有点不成熟。
可没办法。
不谈好,等去了部队,她的身边,就真没他啥事了。
说不定,等下次休假的时候,他俩就从普通的朋友,变成了彻底的陌生人。
她的未来也不需要他参与了。
因此,这次他必须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这些都提前说清楚。
听到高烈说她喜欢用缓兵之计,童遥又撇了撇嘴。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他说的是事实。
那是情况所需,不得不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童遥觉得这个男人也真是的。
说她的缺点,用得着说的这么直接吗?
好歹是个女孩子,也不懂得避讳一点。
于是,童遥有点不服气,她瞪向高烈,“那你说怎么办?我要不要给你写份协议,找律师公正一下呀?”
她说话不好听,而且声音还有点大。
可是高烈听完后,看着她平静的说,“你要这态度,那咱们就没法谈了。老子就知道……。”
知道什么,他却并没有往下说。
因此,听的对面的小丫头一头雾水。
有时候猜测比说明更让人有想象的空间。
男人不仅没说完,眉头还随着皱了起来。
他从烟盒里又掏出了一根烟点燃。
做的这一切,很明显是生气了。
童遥看到这一幕,张嘴没话说。
他知道什么呀,到底?
说到底,童遥也不知道人家知道什么?
人家的话一带有怨气,她的心里就自动的觉得,是不是她做的过分了,人家才生气的。
可是她确实也没说啥呀?
是不是她的语气不好,让人觉得她不真诚啊?
想到这一点,童遥尽量的放平语气,“对不起,首先我为我恶略的语气道歉。”
说完这一句,看到高烈的脸色有些好转之后,她又说,“我也没有老是用缓兵之计,或者是说话不算,那都是特殊情况。咱们是朋友,你要相信我。”
这次童遥的态度很真诚。
任谁听了之后,都会相信她。
可高烈听了之后,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似乎他就是想要童遥自己拿主意。
他的这种态度,看在童遥眼里,真觉得自己的信用在人家那出了很大的问题。
她真的有这么多的黑历史吗?
童遥似乎已经记不清了。
可是,如果此刻她要站起来甩手走人,那她在他面前就再无好的一面可言了。
虽然,他们俩不再是亲密的关系了。
可她依然不想让他想起她来时,觉得她哪哪都不好。
于是,童遥硬生生的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看着高烈说,“我真的不会不守信用的……。”
看男人脸上还没有反应,她的脑筋一转,想到了。
她顿时激动的说,“这样吧,我把我所说的一切写下来,然后给你签个字。如果我不守信用,你可以罚我,或者跟我打官司告我都行,这样行吧?”
此刻童遥没发觉,她为什么会又被高烈拿捏着。
好像她在他面前总是这样,求着他,哄着他,就想让自己过个关,斩个将。
不过此时的她还想不明白,或者说被她被自己的情绪带的没反应过来。
高烈一听,小丫头说到正题上了。
于是,心里觉得小丫头终于上道了。
不错,有进步。
不过,就算他心里高兴,表面上依然不表现出来。
他把烟灰弹了弹,又说,“那不行。我们只是朋友,写保证书啥的就太扯了,好像老子欺负你一样。再说,就算你不遵守,老子也不会真的告你。”
童遥一听,心里都快崩溃了。
这货的事也太多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不过好在他的态度不错,最起码还为她着想了一下。
还能提出来,写保证书,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
看来,在他的心思很公正。
于是,童遥又说了一句,“没有说你欺负我呀。你别这样想。”
这次她说完,高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至少得有3分钟。
他抽着烟,皱着眉头,好像真的在想办法解决一样。
童遥也没有说话,就等着,好像也真的在等,他想办法解决一样。
终于,高烈把手里的烟又抽完了,才说了一句,“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不写保证书。写协议,你可以把你的要求写上去,我也可以把我的要求写上去。协议一式两份,咱们签字画押。如果有任何一方不遵守,就必须完全按照对方的意志来处理我们的关系。”
他说完,看一脸懵逼的童遥。
觉得她是不是没听懂,于是他又认真的给她解释了一下,“就比如,你规定在众人面前老子不许跟你说话,那我就不说话。可如果我违反了协议,你就可以全权处理。老子还必须得听你的。如果我连协议都违反了,那老子的所以家产以后就都是你的。反之,也一样。怎么样?觉得公平吗?”
高烈说完,童遥想了想。
嗯,很公平。
不得不说,他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
协议确实比保证书公平。
最起码是双方制约的。
如果他遵守协议,那他们就能和平的相处,关系也能处的自然。
可如果他违反了协议,那他的一切家产就都是她的了。
那样,她就一跃变成富婆了。
呵呵,真好。
不得不说,这份协议她不吃亏。
可如果她违反了协议呢?
想到這里,童遥看着高烈问,“可我没有家产呀?”
高烈看着她,认真的说,“如果你违反了协议,那就有什么给我什么?”
“可我啥也没有。”童遥又说了一句。
她说的是实话,她没钱,没房,没车,啥也没有,给他啥?
高烈又想了想,不在乎的说,“你不是还有医术,还能做点家务,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吗?那就把人给我好了。”
“这个行。”童遥一听,觉得还行。
她如果不遵守,大不了做做劳力,给他打扫打扫卫生啥的。
可他如果不遵守,他的所以家产就全部都是她的了。
这个好,对她来说,相当公平。
她还在心里暗自高兴,殊不知,高烈也在心里高兴。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童遥去书房拿来了纸和笔。
“老子写吧。老子写的快,一会12点了都。”高烈把手里的烟咬在嘴角,接过了她手里的纸和笔。
童遥扭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果然快12点,得赶紧写,写完之后得赶紧睡觉。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把笔递了过去。
而高烈接过笔之后,看着弓着身子看他写字的童遥,问她,“你有什么要求?”
童遥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没啥要求,就之前咱俩谈的就行。”
高烈看了看她笑着的小脸,又无意中瞄了一下,她由于身子弯下而深沟明显的胸前。
于是他浅勾着唇角,说,“行,你先坐那等会儿,马上就好。”
童遥一听,就听话的去到了餐桌的对面等待他写协议。
男人写字的时候特别专心,姿势也特别好看。
微低着头的男人,还有那刚毅的脸庞,以及那低头写字的认真,都不失为一道好看的风景。
童遥看看他,看看桌子上的纸,应接不暇。
只见男人,专心一直,洋洋洒洒的,不一会儿两张协议就都写完了。
高烈递给童遥过目。
女人接过一看,只见标题上写明,高烈和童遥的相处协议。
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此协议具有法律效益,请双方自觉遵守。
这个好,童遥想,不能抵赖了。
只要自己不违反协议,那么对自己来说,就都是好处。
于是,她心里挺高兴的,专捡主要的看。
她认真的看了一遍自己的利益。
只见关于她的要求中写道:自此之后童遥和高烈成为朋友。
高烈不能在公众场合对童遥说出超过朋友范围的话,或对她做出超过朋友范围的事情。
不能在公众场合对她做出诱导众人的语言和行为,造成众人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不正常的定位。
高烈必须以朋友的标准,切实照顾童遥的一切需要,无论是在部队中或是在社会里。
高烈必须以朋友的标准,解决童遥的一切烦恼,分享她所有的心情。
高烈必须以朋友的标准,参考童遥的一切决定,并且给出指导性的意见。
高烈必须以朋友的标准,解决童遥周边不太喜欢的人或事,并且无条件站在她的一方。
在童遥经济或者能力有限时,高烈必须以朋友的标准,伸出援手,不能置之不理,无动于衷。
以上协议,高烈自愿遵守。
其中条令如有违反,高烈自愿将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股票、基金以及债券等一切财产转赠予童遥。
童遥看到这些之后,心里太激动了,觉得男人把她的一切都给安排到了。
并且补充的很全面。
可是高兴是高兴,又觉得他是不是做的太多了。
协议上面的所有条令在她感觉,她都占便宜了。
那男人会不会太吃亏了,童遥想。
她看着对面也在注视着她的高烈说,“这些条件,对你会不会太苛刻了。”
高烈看见她含笑的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后,他把她手里的两份协议拿过来,拿起笔,大笔一挥,便把自己的名字给签上了。
签完之后,递给童遥。
童遥看他二话没说,就签了,于是她也准备签。
刚低头再看看,就听见对面的男人说,“不苛刻。老子没有女性朋友,你是第一个。因此,得尽全力让你享受到跟环经纬一个档次的待遇。再说,只要严格按照条令做,那老子的财产就还在。所以,不苛刻。”
听完他的话,童遥彻底放心了下来。
本来以为他会不会对自己太好。
这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可一听说,他是以环经纬作为他俩朋友的标准。
童遥又觉得,这样的要求也挺好。
想到这里,她低下了头,准备签字。
正在这时,高烈看着她又重复了一句,“你要不要,再认真看看?”
童遥本来还准备看,听到他的叮嘱,她就决定不看了,她相信他。
于是,她边签字,边抬起头笑着对他说,“不用了,我都看好了。”
签完字后,高烈便把协议给了童遥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之后,童遥就高高兴兴的去次卧睡觉了。
边走边哼歌,眼见是心情及其好的。
高烈看见她高兴的背影,挑了挑眉。
他拿起协议又看了看,嘴角勾起了笑。
之后,他回到了主卧。
躺在偌大的床上,他的脑袋里满满都是隔壁房间的小丫头。
昨天晚上,他还有她,可以抱着睡觉。
今天晚上他却要独自躺在这大床上孤枕难眠。
算了。
早点睡。
等到部队了再收拾,高烈想。
想要靠近他,没那么容易,想要离开他,貌似也挺难。
……
翌日。
刚过早晨7点,童遥就已经做好准备,一身军装的坐在餐厅里吃早餐。
当高烈走出来的时候,童遥招呼他,“早上好。首长,过来吃早饭。”
这次高烈听到女人对他的称谓,没有特别的感觉。
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他直接走到餐桌前,看到一脸饱满状态的童遥,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拿起筷子就开吃。
看女人的样子就知道她昨晚的睡眠,质量不错。
难道这个女人离开他,真就这么开心?
高烈想不通。
还亏得他躺在他俩躺过的大床上,独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可人家呢,压根儿没有这样的问题。
高烈低沉着脸持续在早饭中。
吃过饭,男人开着掠夺者把女人送到了部队。
女人高兴的笑着说了声谢谢,之后便飞奔的回了自己的班级里。
看着她的背影,高烈哼笑了一声,“小丫头,等着瞧。”
……
童遥回到班级里,就参加了当天的训练。
这一天,她的身体真的是难受到不行。
之前的她,已经锻炼习惯了。
猛然停歇,哪怕只有短短的三天,她依然像是从头开始一样。
浑身的肌肉酸疼的厉害,甚至连呼吸都有点跟不上。
“你没事吧,童遥。”
正在做着训练,周成国看童遥的动作有点缓慢,不仅速度跟不上,力量也不如以前,于是赶紧问问她。
别是病了两天,还没好,就来参加今天的高强度训练。
这身体怎么会受得了呢?
童遥听到周成国问她,急忙笑着回了句。
“没事。”
她知道她的这种身体反应是肌肉猛然被拉伸导致的。
这种酸痛估计会持续个几天,然后就会习惯,之后就不再痛了。
可是要说有什么极效的办法让她立马不痛?
还真没有。
估计吃止痛药会好一点。
终于,童遥忍痛忍完了整个下午。
杨勇说解散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激动了起来。
终于要去寻找心爱的床了。
童遥连晚饭都不想吃,就准备回宿舍休息。
可刚准备抬步走,杨勇走了过来,“童遥。”
听到命令,童遥快速的立正,“到。”
杨勇走到她的身边,看她有点泛白的小脸,问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童遥不知道杨勇叫她干什么?
见他问她,她就老实说,“报告,我有点难受,想回宿舍休息。”
杨勇见她果然不舒服,于是急忙说,“行,你早点休息,要不然让人帮你把行李搬过去?”
他的话音一落,童遥就觉得奇怪了。
把行李搬过去,搬哪里去?
他不是跟她说话吧。
怎么文不对题呀。
“报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让人把行李搬到哪里去?”童遥问杨勇。
杨勇看着童遥不明白,于是又说,“新来了一名女兵,上级决定让她住你的床位。你是医生,本来也不是特殊兵种。准备给你安排个单独宿舍。”
童遥一听,心里还挺高兴。
单独宿舍,这待遇挺好。
她挺乐意的。
于是,她高兴的给杨勇敬了一个礼,“谢谢杨教,”之后又说,“不用人帮我,我马上就搬。”
一说有单独宿舍住了,她的激动顿时带动了身体,这下总算在酸痛的身体中找到了一些安慰。
“嗯,就是宿舍有点远,你不介意吧。咱们前边的宿舍楼都住满了。你住后边的,让你单独住也算是一个补偿。”杨勇看着童遥兴奋的小脸又说。
“不介意不介意,再远不也在部队吗?我不介意的。”童遥很兴奋。
于是,杨勇给童遥了一把钥匙,给她说了一下大体位置。
童遥很兴奋,因为马上要有新的宿舍了,而且还是一个人住。
这个消息让她酸痛的四肢突然好了很多。
她回到宿舍快速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之后,就抱着离开了。
此时,正是晚饭点儿。
宿舍里空无一人,想跟她们好好说声再见都没有办法。
这个宿舍一共住了8个人。
算是一个大宿舍。
宿舍里也是鱼龙混杂,是几个班级里单数的女兵拼凑出来的。
住在这一个多月了,宿舍里人相处的都挺融洽的。
她们身上有哪里伤痛的时候都会找她帮忙,她在学习的时候,她们也总是很照顾她,自发的小声。
处着处着就处出感情了。
这猛然要走了,童遥还真有点舍不得。
于是,童遥拿出笔和纸,留言写道。她搬到别的宿舍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还可以去四六班找她。
之后,她背着一个大的行李包到了最后排的宿舍楼。
找到楼号后,童遥有些惊讶。
她虽然不记得楼号,但是她知道方向。
这栋宿舍楼不是军官的家属楼吗?
而且好像高烈的宿舍也在这栋楼上吧。
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的?童遥想。
她带着疑问来到了她钥匙上写的6楼。
6楼一共有四户人家,她的宿舍是最东边的。
看完她旁边这家,童遥肯定了。
这其中就是有人捣鬼。
百分之百是他刻意安排的。
因为童遥的宿舍号是601。
而她旁边的602,正是她来过好多次,在这里还跟男人有过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
这人,怎么这样啊?
童遥不解,又有点生气。
为什么让她突然搬宿舍啊。
此时原本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童遥心里揣摩着那人的想法,然后拿钥匙打开了宿舍。
一进去,她有点愣了。
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吧。
因为,这个屋子的格局跟那个屋子完全不一样。
她还以为这个屋子也是个一室一厅呢?
原来不是。
这个屋子就是一个大标间。
有厕所,但没有厨房。
大厅里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仅此而已。
这下童遥多少算放心了点。
她的待遇不算特殊就行。
不过,虽然如此,可她依然不解,到底他俩是邻居这事,他知道不知道。
又或者,到底是不是他安排的这事。
之后的时间,童遥就没再想那么多了。
既然已经来了,而且这间屋子也跟教官说的差不多。
那她就安心住着。
于是,童遥利用了40分钟的时间,把屋里的角角落落都给打扫的干干静静。
之后她把被褥和带来的东西都给整理归纳好之后。
躺在床上,放松了下来。
一放松下来浑身的酸痛更厉害了。
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连衣服都没脱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最后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外已经黑透了。
她揉了揉眼,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
突然窗外闪过一个很亮的大灯。
童遥往外看了之后,就看到硕大的派拉蒙掠夺者离宿舍楼越来越近。
之后,楼底下的车停稳了,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
于是,童遥立刻拉上窗帘,往门口走去。
军队的宿舍楼都是小高层,最高才6层。
因此没有电梯。
大概5分钟的时间,高烈走到了6楼。
一走近,就看到童遥依在601的门口,抱着双臂像是等他一样。
他的手里还拿着钥匙呢。
看见童遥,他就把钥匙又揣近了裤子的兜里。
“搬过来了?”高烈直接开口。
脸上看不见高兴的情绪,也没有不高兴的情绪。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
童遥一听他问,心里想着,果然,他是知道这事的。
她刚想问他这事是不是他安排的。
高烈就很自觉的走到了她的门口。
二话没说,一推她的肩膀,就把她推进了屋。
之后,他也跟着走了进来。
童遥一脸惊讶,这货也太自觉了吧。
她还没有说话,高烈又说,“还没来过这屋,这么小。”
他看了一圈后,又评价道,“不过挺干净的。”
他的语气很自然,也不暧昧。
童遥听到他说他还没来过这屋,又怀疑了。
那她搬过来这事,到底是不是他搞得鬼呢。
高烈自觉的走到她的书桌旁拿起她的专业书,来回的翻着。
童遥走进后,把书拿了过来放下,然后看着他问,“是不是你让我搬到这儿的?”
听她询问的口气,高烈坐在她的椅子上,答的理所当然,“嗯。”
看了一眼后,他又说,“多了一名女兵,才决定把你安排出来的。反正你新训结束了,也要给你重新分配宿舍,提前了而已。不是你跟白昭申请的吗?”
他的话基本跟杨勇的话吻合。
而且她刚来的时候确实跟白昭写了申请,希望在她任职期间能够给分配宿舍。
这话有依有据确实让她无法反驳。
“那为啥咱俩会住一起?”童遥看了高烈一眼,又一眼,最后才问出来。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说她住在这里挺好的,可毕竟太近了,她还是会怀疑他的目的性。
“这你去问问你们白队,他安排的。老子只是知道你住家属楼这个事。”高烈说完之后,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一说让她去问白昭,是他安排的,童遥觉得是自己在心里错怪他了。
是呀,有可能真的是白昭安排的。
他只是知道这事,但不知道她的隔壁是她。
童遥有点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心里一直还对他有期待,才会误会他故意安排了这些事。
童遥在心里默默的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之后,她把心态摆正,看着高烈笑着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丫头明显讨好的语气,高烈又怎么会听出来,她是在心里觉得错怪他了。
呵,再成熟也是个小丫头。
高烈在心里笑了一下,看着她,像朋友一样聊着天,“出去办事了,没点儿。”
童遥听着他的语气,也感觉到了他的疲累。
他这个点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
于是,她问,“你吃饭了没有?”
“没,忘了。”
童遥在心里无语,吃饭也会忘?
正好她也没吃,于是她问,“你那有东西吗?我给你做个,我也没吃。”
高烈挑了挑眉,“有吧?”
他的回答很含糊。
可他的心里却很清楚,今天下午特地让张小东给送的食材,怎么会没有?
一听说有,童遥急忙拉着他站起来,“走,走,走,赶紧去看看。”
之后高烈站起来,随口说了一句,“你这儿没厨房啊?”
“对,除了没厨房,其他都挺好的。”童遥有点遗憾,要是再有个厨房,那就完美了。
那这以后也许就是她后半生的家了。
童遥跟着高烈出了门之后,顺手就把自己屋里的门给关上了。
等到高烈拿出钥匙准备开他屋的门时,童遥看到他手里的钥匙,顿时想起来,今天晚上她开完门之后,顺手把钥匙放在书桌上了。
于是,她拍了拍低头开门的高烈,“遭了。”
“怎么了?”高烈扭过头来。
“我钥匙锁屋里了。”童遥看着他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高烈皱着眉头。
“晚上因为要打扫卫生,我就把钥匙给放书桌上了。”童遥如实答。
“就一把?”高烈又问。
“嗯,杨教官就给我了一个。”
“明天找他,再配一把。”高烈开开门说了一句。
“那我今晚怎么办?”童遥进门,然后猛然又说了一句,“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像是怕高烈不同意一样,她又急忙摆手,“我不是故意把钥匙拉屋子里的,真的。你就收留我一晚上,我保证不会对你乱来。”
高烈一听,心里在想,不乱来收留你干啥。
想的就是要对你乱来,才把钥匙给藏起来的。
没错,高烈去童遥房间参观的时候,他看到了光秃秃的一把钥匙躺在书桌上。
于是他拿起书作掩护,把钥匙偷偷给放进书桌中间的抽屉里了。
可是童遥并不知道,这事是她面前的大尾巴狼干的。
此时,她还在求人家大发慈悲,收留她呢。
“好吧。”高烈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童遥听后,心里高兴了。
于是她笑着说,“谢谢你。还有,明天我找杨教官要钥匙,我再多配一把吧?我留一个,给你一个。下次我再忘了,就从你这拿,行不?”
“嗯。”
高烈又在心里笑了一下,小丫头,真上道。
还知道给他钥匙。
高烈虽然心里高兴,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想了一下,决定礼尚往来,“老子明天也配一把钥匙,放在你那。这屋有厨房,有洗衣机,还有电视。老子经常不在,你要是饿了,洗衣服或者看电视,也方便。”
“真的?这个好。谢谢。”童遥笑着看向他。
高烈看到小丫头对他的笑容,心里痒了起来。
他急忙转身,走去卧室洗澡。
走时,留下来一句话,“你先看看有什么吃的。”
童遥一听,也没去管他,熟门熟路的到厨房,打开冰箱,东西还真不少。
有食物就好,乐观的她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此时她早已忘了一身的酸痛和频频发生的事件。
还有经常在办公室住的高烈怎么突然之间回到了宿舍。
更想不到冰箱里怎么会有满满的一堆食物。
这一切,她暂时都没有去想。
此时的她,只专注在眼前的烧菜上。
连靠在厨房门上一直观看的男人,她也没有注意到。
“做的什么?”
“啊……”
高烈的突然出声,让正在炒菜的童遥吓了一大跳。
随着她的手抖,锅里的一滴油溅在她的手上。
“嘶……。”
童遥捂着手叫了一声。
听到她叫,高烈急忙走过来,关了火,抓着她的手检查,“烫到了?我看看。”
其实就一小滴油,连个痕迹都没有。
童遥看他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来回的翻看,让她觉得有点尴尬。
于是她把手抽了出来,“我没事。你看,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说着就伸出胳膊,两手搓了一下。
高烈看到她躲他的那一下,心里有点不爽。
于是,他也不搭理她,伸出手拽过了烫到的那只手,“别动。”
他的语气有点严厉。
童遥立马就不动了,由着他看。
高烈看到白白的手腕上只有比芝麻还小的一点点红。
想着估计就是那里烫伤了。
于是他抓住她的手腕,走到佐料区,拿起酱油看了看日期,倒出了一点,涂到她的手腕上。
涂好了之后,高烈放开她的手,然后说,“你出去吧,剩下的菜,老子炒。”
童遥听的出来男人的语气,有点不太好。
本来,他抓她手腕的时候,童遥觉得还有点暧昧。
可他抹完酱油放开她手的那一下,童遥又觉得,可能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烫伤了,他应该也会紧急处理。
真的可能是自己对他还有期待,还想着他,所以他做任何事,她都觉得那是暧昧。
童遥觉得是自己错了。
从来就不是男人的错。
是她并没有把男人当成普通朋友来看待。
而男人却一直遵循着她定下来的规矩。
想到这里,童遥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于是,她轻轻的上前,拉了拉他的背心底部,“还是我来吧,你都洗完澡了,别沾上油烟味了。”
她的语气很轻,还有点讨好。
可这次高烈没有搭理她。
也不想搭理她。
觉得她不识好歹。
于是,高烈没有听她的。
他自顾自的动作着,把最后的青椒肉丝炒了。
直到他炒完装盘,他都没跟童遥说一句话。
童遥觉得有点委屈,还有点尴尬。
他不搭理她,那这饭,还让不让她吃了。
她踌躇着。
看他端菜出去。
她也赶紧端着两盘菜出去了。
是呀,朋友之间本来就可以吵架的嘛。
王笑他俩都吵过,更何况,是跟高烈呢?
想到这里,童遥就主动的去哄哄他。
她走到他旁边时,说,“你不理我了?”
说话时她的眼睛睁大,故意逗他。
高烈顺势坐在凳子上,跟她的视线稍微平等些。
“是老子害你烫伤的。”高烈没有回答她,而是说了自己生气的原因。
童遥一听,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原来他不理她不是因为她让他难堪了。
而是因为,他觉得他弄伤自己?
想到这一点,童遥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认真的说,“不是。是我脑袋胡思乱想的太认真了。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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