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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思。
郁仪虽不知他心中的忧思在何处,听成椿说完也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好吧。”
“苏进士慢走。”成椿送她一路走到东华门边,又小声说,“若苏进士得了空,也求您替奴才再劝一劝大人,这般夙兴夜寐地熬下去,奴才心里也真是怕……”
“好。”郁仪轻轻点头,“我记得了。”
她端着樱桃从东华门的掖门处进去了,守在门口的内东门司验过腰牌后才放行。
成椿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主子,苏进士回去了。”
隔着一层朦胧的灯影,张濯正静静地把玩着一根竹签,穿梭在他清瘦嶙峋的指缝之中,正是承恩寺中求来的那一根空签。
听成椿说完,他笑了一下:“今日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刻舟求剑。”
成椿不懂,他也没指望他能听懂。
故地重游就像是一场刻舟求剑。
明知那人不在此地,却依然会被熟悉的寸寸草木刺痛。
剑痕没有刻在船上,倒像是刻在了张濯的心上,早已经不滴血了,却痛可见骨。
“主子原本不是不想让江驸马举荐苏进士的吗,怎么如今变了主意?”
张濯摊开手掌,将掌中的空签暴露在灯火之下,没有回答成椿这个问题。
他曾以为自己有能力护她这一世,不想让她死在倾轧的时局里。
可他也没料到自己的生命会如幽微之火,飘飘渺渺、不日将散。若人生还余下五年,他能为苏郁仪做点什么?
是折去她的羽翼,让她寂灭在红墙金瓦间。
还是扶她一程,为她青云路上再垫一阶?
*
张濯送给郁仪的樱桃有整整一匣,她带回直房后分给了隔壁午睡刚醒的秦酌一些。
曹岑他们还没回来,郁仪正好也不舍得把樱桃分给他们,余下的都被她收进了自己的房里。
今日虽然休沐,只是《会典》的差事千头万绪,她索性无事,便又回了庶常馆,在自己的位置前坐了下来,想着今日再多写些,省得明晚又要熬大夜。
才写了小半个时辰,孟司记便从外面走来了,见庶常馆里今日冷清,还有心与陈翰林玩笑了两句:“今日陈翰林倒是能躲清闲了。”
陈翰林连连摆手:“内贵人见笑了,今日是他们这批新人休沐的日子,下官都让他们出去逛逛,所以看着馆里没什么人。”
孟司记哦了声,玉指纤纤点了点郁仪:“那苏进士怎么还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