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县却不住陷落,不免令人耻笑。”
男人轻笑一声,别有一种悠远滋味,显得相当惋惜。
旁边的少年人脸上则露出玩味笑意。
说书人面色有些难看,折扇陡然一紧,清了清嗓子:“这位看官所言差矣!国家用兵两载,唯天平节度使薛崇薛公用兵如神,屡破贼兵,草贼闻之丧胆,不负世家威名!州郡沦陷,不过是薛公引草贼上钩的鱼饵。现下薛公又联络诸镇,布下天罗地网,十面埋伏,贼人败亡授首,就在目前了!”
说到痛快处,听众也被其感染,议论纷纷。
“原来薛仁贵元帅的后人,还有这样一位当世英雄人物?”
“山西将种,名不虚传。薛崇大帅做我大唐的封疆大吏,这下天下太平有望了!”
说书人面露得色:“仆平日搜集薛崇大帅的平生事迹,编得传奇万言,只待今日为各位分说。这部传奇,乃是仆独家之秘,尚未传于他人之耳。”
茶客们越发来了兴趣:“休卖关子,快说快说!俺们都想细听薛帅的英雄事迹。”
阔面男子却突然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诸位听我一言。”
他陡然打断说书人说话:“先生可见过薛崇大帅真容么?”
“这……倒是未曾,但仆曾识得多位薛大帅帐下将校,访求得征战故事,阁下莫非能比仆更了解薛崇大帅?”
男人负手道:“这是自然,若说薛崇事迹,在场没人能较余这个老熟人更了解他。”
此话一出,听客投向男人的目光又都转做好奇眼神。
“你这汉子说与薛崇大帅是熟人?真的假的?”
“这人瞧着有些气派,说话也不像诈俺们。”
男子却微微一笑,将随身包裹揭开,满堂金气,顿时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不是本朝富贵人家收藏于家的四方金块,或是零散的金叶子。而是奇特的马蹄形状。
“马蹄金,本朝所无,唯汉墓有之。”男子叹了口气,露出遗憾表情:“余在战场上打败薛崇,从他辎重里缴获了这些东西,看来薛帅的天罗地网之术不太管用啊。也不知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薛大帅,怎么有如此卑鄙之心呐!”
众听客登时改色,却有一个书生冷笑道:“几贯青钱,就妄图颠倒是非、诋毁朝廷命官?目无王法!难怪本朝之初便严禁商人参与科举。”
“非也非也,瞧此人模样,未必是个商贾,指不定是从哪个墓穴里挖掘的不义之财。”
“莫非你还能是黄巢黄巨天不成?”
说书人也微笑道:“这位员外也忒幽默了。这世上可不是有钱就有道理。”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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