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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兰默默看着,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不过好在,裴祁洲的这条命是暂且保住了。
她向格萨讨了药去看望他,只看了一眼,她眼眶就红了。
他矜贵高傲,此刻却被折磨的不像人样。肩上的箭伤已经化脓,蟒袍上的血已经干涸,散发着不好闻的味道。
“兰儿,是我无能。”他有气无力,眼眸中却满是深情。
黎兰哽咽,“别说了,我这就帮你上药。”
“不必,这箭上恐怕有毒,治不好的,临死前我只有一心愿未了。”
黎兰哭道:“不行,你是大雍的太子,未来的掌权者,你不能死......”
裴祁洲虚弱地摇了摇头,示意黎兰靠近。
“你我自幼相识,多年来,一直克己守礼,如今在草原相遇,虽不曾说过几句话,但感情却比从前浓厚许多,这件事关乎皇权,而你是我心中唯一认定的妻子,我只有交予你才放心。”
他抬手温柔得替黎兰拭泪,继续道:“草原王恪达什野心极大,他的库房里藏着一样东西,乃我朝玉玺,当年他使出奸计将玉玺盗走,指不定将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那东西留着终究是祸害,只有攥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黎兰抬眸看向他,眸中满是震惊。
“你是说皇上的玉玺在蛮人手里?这如何是好?”
“你不要怕,如今你在那蛮人身边,且深受他宠爱,我无能,无法救你出去,你若能将那玉玺拿到,那自然是好,如若不能,我也不愿强求,让你为难,你只消护好自身便好。”
他说得情真意切,黎兰细细听着,越发觉得蛮人可恶。
“殿下,你也知道我当下处境,那蛮人粗鲁强势,看似狂放不羁,心思却极其缜密,我在草原数日,从未从他口中听到任何机密,他的库房在何处我都不知道,即便侥幸知道,他的库房里定然也有机关,恐怕......”
裴祁洲叹了口气,“那便算了,反正我命不久矣,那玉玺拿到又有何用,即便大雍变天,又与死人无关。”
黎兰不许他说这些丧气话,“方才我话还未说完,殿下不要打断......您对我情深义重,即便此事千难万难,我也一定会尽己所能,想方设法拿到玉玺,你我夫妻,你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
“有兰儿这句话,我即便是死,心里也踏实。”他唇角扬起一抹笑。
黎兰听他说一些死啊活啊的,心里难受得很。
“药我放这里了,我先去了,再晚他该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