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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兰欲去阻止,已然迟了。黑衣人嘴角溢出黑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红蕊点燃屋里的烛台,一时亮堂起来。榻上的被褥被刺开长长的一条缝,她有些后怕,若是晚了片刻,只怕自己的下场会与这棉被一样。
暮兰却蹲在尸体边,检查片刻忽然拧起眉毛,“是东宫的死士!”
次日早,风声渐小了些,外头本来十分静谧,忽然被一阵欢笑声打破。莫微眼未睁,嘟囔道:“晓风残月,外头发生何事了?”
在一旁添炭的晓风满脸喜色,往掌心里吹口热气,笑道:“昨夜下雪了,夫人屋里的在外头玩雪呢!”
说是玩雪,也只有云画她们团雪成球互相追逐,青尘一向冷傲,不喜玩闹。风竹虽是个爱玩的,但地上积雪,早早地有丫鬟来打扫,她瞧着这满天银白也失了兴趣,索性跟着小姐煮酒烹茶。
却见洛韶容心不在焉,风竹替她斟满一杯菊花酒,不由问起来。
“这场雪倒是及时,见不得光的,全隐了。”天地白茫茫一片,干净,真干净。
她并未饮酒,抱着暖炉起身,另倒一盏热茶。
晌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洛宅前面。早就等候在门后的人听到动静,打开门来,撑着油纸伞上前迎接。
内里下来的人带着斗笠,一袭玫红棉裙,外罩白底绣梅斗篷。
青沫携着她走了进去,甫一进宅,下人即刻关门。
偏厅里置了火盆,进门只觉暖气袭来。
洛韶容取了斗笠,瞧着风青面色红润,已有好转,不免笑了笑。
“寨里可有消息传来。”洛韶容开门见山,只留了风青与青沫在一旁。
风青摇摇头,“只半月前暗里遣青沫回去传了消息报平安,寨里无事。”
“罢了,暮兰打发人送账本子来时,可说了些什么。”
“只送来了些冬衣,还有一句‘新人不知以往,旧人不知现在’。”
洛韶容颔首,招呼几句便又急急离去。
风竹一直在马车上等着,悄悄拨开车帘往外瞄了几眼。对门的门口有两三个仆从清扫落雪,门上并未设匾。
未几,洛韶容便钻进马车,风竹搀着她坐稳,便问起对门的人家。洛韶容摘了斗笠,答非所问瞧着风竹说了句:“倒是我小瞧她了。”
“嗯?谁?”
洛韶容张了张嘴,吐出二字,但没有发出声音。
此次进京,到底是对是错,她竟也摸不准了。三绝夫人定还有事瞒着她,京城里,到底有什么?
将军府里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个年轻公子,一袭绛紫银纹棉袍,俊秀的脸上有几处淤青,却并不影响他一出现就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小厮见此人不似常人,领着他们去了正厅,一时有几个丫鬟去院里回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