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瘪三,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见天地跟青楼跑,怎么的?有相好了?”
秦艽看起来不过小十岁的年纪,这话完全是开她玩笑,却也让她心里一紧,这不明摆着要跟她算账了?
小叫花见她只知道哆嗦,一耳光又扇过来:“咱们王二爷问话呢,哑巴了?”
秦艽被大力一扇,竟跪都跪不住,斜倒在地上,虽然已经入夏,这天晚了,青石板路还是凉幽幽的,秦艽只觉得凉气透过单薄的麻布衣裳,从膝盖,从手肘一丝丝窜起来,止不住地哆嗦。
王二瘸子也没了耐心,直言道:“你小子发了财,竟然藏着掖着。谅在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次也不为难你了。这俩月赚的,怎么着也得抽个十之八九孝敬爷爷我。你小赤佬小小年纪就聪明,跟着爷爷在这东面混,爷爷有钱了你也少不了好处,懂了吗?”
十之八九,胃口也真是大,剩下几元钱哪里够活?存了这么久的钱,肯定不能拱手让人,还指望着买了船票逃进抗战后期的大后方——重庆呢。秦艽具体的历史完全不知,但浙江离大屠杀的南京这么近,肯定没有好事,不知现在日本鬼子打到什么地步,但是时间不能再拖了,得早些走,那就得把钱守好。
秦艽心里不甘,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前世从未遇过这阶层的人,更没遇过这样的事,一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小脸唰白,嘴唇咧蠕着,只想糊弄过去。但看见几个叫花虎视眈眈,知道自己得给个说法,不然在这样的乱世里,刀子一进一出的功夫,小命都得交代了。
瘸子看她不说话,已然不爽,侧头吐了口浓痰,手里比个手势,小叫花们作势就要继续殴打。秦艽身上还痛着呢,看见拳头,腿都软了,一时急智,大喊道:“爷爷饶命,饶命啊!等我说,我说!别打我!”
秦艽胆小如鼠的模样倒是取悦了众人,小叫花们就顺势踹了几脚,便随着王二瘸子的示意停了下来,边笑话她软骨头。
电光火石之间,秦艽又回想了下刚刚想到的说法,觉得可行,于是忍住剧痛,重又跪好,双手作揖:“爷爷莫气,莫气!刚刚我犹豫不说话,实在是……唉,实在是担心爷爷的生命安全才不敢说啊!”
瘸子觉得奇怪:“哦,爷爷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