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艽的能耐,没人打搅自然是睡到日上三竿,只是客栈帘子透透的,今日太阳又烈,没太晚就晃眼睛得很。只是秦艽最终是被热醒的。
秦艽一睁眼,面前就是死死盯着她的陈皮,秦艽唬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看着我做什么?”然后才发觉自个儿被他缠在怀里,怪不得热呢?胸前密密匝匝都是汗。
秦艽难受得很,忙用手去撑陈皮的胸膛,想隔一些空间出来散散热:“你就不热吗?”
陈皮早醒了,搂着艽艽瞧来瞧去,竟然看不腻。最喜欢的大概是她的眉,如远山,黛青的,悠悠扬扬地往小脸两边划去,让人遥遥想起清明前后、长街无人的淡笼烟雨。往下看,喜欢的又成了朱唇,小小巧巧,不说话的时候有些嘟着,如现在一样,惹得陈皮又埋首轻轻贴了贴,很想伸舌进去探探,又担心吵醒了她,只好作罢。陈皮回味着早前的亲热,榴齿含香,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事物。
只有这时候,陈皮才会暗恨书读少了,纵然有磅礴的心思,却无法言说。艽艽的嘴有多甜呢?陈皮想要努力地回忆些诗词歌赋,脑中却只有勾栏的艳曲。
这样可不好。
陈皮又想起这一路行来的景致,乡野中有户人家,细细的柴扉后面是掩不住的春/色满园,那是晚春最后的一抹绚烂,桃花灼灼,随着风簌簌摇曳,连陈皮这样打打杀杀的性子也忍不住驻足,忍不住探头相看。是了,艽艽的唇就是这番荼靡的景致。
所以,“热有什么呢?”陈皮低低嘟囔道,却还是松了手。
秦艽得了自由,忙往外一滚,扯着衣领散着热:“真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呼……这什么时候啦?该吃早饭还是午饭呀?”
“早饭迟了,午饭还早……还热吗?不热了就过来。”陈皮没有起床的意思,斜倚着靠枕,直直望着艽艽。
秦艽一回头,就见陈皮目不转睛的痴样:“不是吧,我有这么好看吗?”秦艽半跪在陈皮身前,伸手在陈皮脸前左右一晃,“天哪,都看呆了么?”
陈皮却没回神,不管近或远,都盯着艽艽不放,待艽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了头眨巴眼睛时,陈皮虚了虚眼,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了弯,伸手将艽艽拉回怀里,不过怕她热,倒是换了个姿势,从后面抱住:“还早,再睡会儿。”
“哎,我说,你不是一向大清早就起的吗?今天怎么赖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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