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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师娘的意思还是放心不下师父。这次师父随佛爷去湘西,正是师娘力劝。说是为国为民,不许师父再推辞。可是到底凶险,师娘还了药却不许我们告诉师父,只装作好转的模样,一是不让师父担心、分心,二是还个情,盼望佛爷在危急之时能搭救师父一二。”
“夫人真是……我看他们九门情义很重的,哪里会见死不救呢?这可不是埋汰佛爷吗?”
陈皮分开他俩,抚着她的脸,眼神流连在她的眼、鼻、唇,隐隐带着些浓重的忧伤:“你想不明白了吗?”见她懵懂的样子,陈皮心里如针扎的难受。是啊,他们俩从来都不一样的。他对她,她对他,想来也不是对等的。他能立刻懂师娘在想什么,而她不明白。可是这是自作自受,甘之如饴的,不能怪她。怎么可能怪她呢?
“师娘很爱师父。为了师父,会有旁人看着没有必要的担心,会做出旁人不能理解的事,会牺牲掉她该得的,会奉献她所珍视的一切,会想尽办法匀出一些师父可能并不需要的东西。她这样,我才不能告诉师父,而佛爷同样也是只有默许。”
秦艽似懂非懂的,只是看陈皮难得有些哀愁的模样,有些慌张:“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难过啊……其实,说不定,还是能好起来的。”说完,自己都没自信。
“前不久,是好些了的。”
“是吗?怎么了?”
“裘德考骗我。是吗啡……你知道吗/啡吗?”
“我知道,”秦艽喃喃道,“跟鸦/片差不了多少。”
“是我让师娘在最后的一程,失了体面。”
秦艽大概猜到了些,陈皮哪里知道吗/啡,大概是被裘德考骗了。
“不知者无罪,你不要太自责了,至少你让夫人舒缓了些,不是吗?”秦艽看向陈皮的双眼,里面翻腾着滚滚的情绪,他把它藏得很深,但是秦艽看得出来,因为她原先看到过一次。那是无助与后悔。
秦艽有些手足无措,她向来不知如何安慰人的,尤其是陈皮。他有一面墙,隔绝了所有弱势的表达,他的忧伤都是虚无缥缈的,她抓不住。每每这种时候,她就显得尤其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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