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去。
姐弟俩说了会话后,便觉得有些困了,由着侍女服侍着各自歇了。
午饭吃了鲥鱼,晚饭再吃什么都觉得不够味。
一家人随便用了晚饭,就玩起叶子戏来。
母亲一大早就起来安排登船,午后又没有睡一会,玩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哈欠连天。
姐弟俩便懂事地站起身都不肯再玩了,让母亲歇息。
夜里航船,大抵因为清寂了许多,总感觉比白日行得要快些。
月已经升到半空中了,星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随风飘荡来的丝竹声如诉如泣,动听的很。
两岸边黑黝黝的,仿佛藏着什么唬人的怪兽一样。
郭况却并不害怕,又要拉着郭圣通往舵楼上跑。
到船尾时,听得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姐弟俩便放缓了脚步。
“李老四,我怎么听说我们白日里吃的那银白的鱼贵的吓死人呢?早知道,我就不吃好了,带回去给我丫头尝尝。”
这话中一片的慈父之心,听得姐弟俩相视一笑,目光中都是暖融融的。
“不怪人家说你傻子,那鱼也是咱们能吃得起的?还不如拿去换了钱给你丫头补补才是正理。”
“这倒是,穷人家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又有一个声音插进来,“要我说,好吃归好吃,还不如猪头肉吃的痛快。”
…………
郭况忽然就没了去舵楼上赏风景的兴致,拉着郭圣通转身折回船舱去。
路上他问郭圣通:“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这是吾欲之的啊?”
郭圣通想了想,告诉他:“因为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要活下去,才能考虑生活的质量。”
郭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之后的日子中再也不要求母亲把他们的吃食赏给船工们,等着船快到常安结算工钱的时候,要母亲多给了他们两吊钱。
船工们知道是这家的公子心善,都来谢他。
可郭圣通发觉,他却并没有多高兴。
大抵是郭况从可遇而不可求的鲥鱼还比不上两吊钱上悟到了世事艰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