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奏之事毫无事实依据,怕是被顾大人查到什么痛处,狗急跳墙了。”
皇帝的声音不轻不重,“你倒是信任顾墨。”
贺煊轻轻摇头,“臣只是信任陛下,陛下对顾大人委与重任,大刀阔斧根治贪腐之风,势必会动摇一些人的利益,引得一些人的敌对,会被弹劾是在意料之中,可见顾大人手段了得,而根源是陛下慧眼识珠。”
皇帝看着他,露出笑意,“顾墨是一把好刀,不到一年时间便让那些家伙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充实了国库,用的甚是顺手。”
贺煊继续低头研磨。
他一个侍郎本不该议论重臣,况且皇帝称其为刀,那么他估计连刀柄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研磨的。
皇帝又道:“春闱将至,主考官的人选还空着,你觉得谁可担任?”
贺煊回答:“臣不知。”
往年是前丞相担任的,可他已经告老还乡了。
让顾墨担任?
这是皇帝的刀,而春闱是输送朝廷新鲜血液的重要渠道,学子他日为官都得尊主考官为恩师,主考官对其有一份提携之恩,皇帝怕是不愿意让顾墨参与进去的。
皇帝饮了一口茶水,缓道:“这不知,那不知的,要你何用,便是你了,好好锻炼去。”
贺煊震惊,手中的鲁墨一时用力捏断成两截,回过神来已无力回天了。
皇帝眼眸微冷,“爱卿,似乎有些不大满意?”
贺煊惶恐跪下,“陛下明察,绝无此事。”
皇帝挥手,“下去吧。”
贺煊爬着出去。
皇帝只叫他出去,而不是走出去。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自前丞相告老还乡,启用顾墨以雷霆手段降腐败之风,上至肱骨大臣,下至无名小兵,但凡伸过手都榜上有名,朝廷上下无不颤栗。
倒台的那些人有太子党,有靖王党,无党派浑水摸鱼的也有,简直杀疯了。
可谁都知道执刀人是皇帝。
贺煊出宫便回家里。
这几年他一直借住在顾家,他家境一般,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可买不起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