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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荀氏府邸需经西江月,如此也会过城河,两侧金粉楼台看得清楚,钩窃红船游过几个时辰,回来就摆在那里,乱糟糟,船上船下一片狼藉。
贺俶真扯了扯嘴角,说道:“双腿还在打摆子,这船啊,怕是不好下。”
荀钰还沉浸那声叹息,不曾察觉语气嘲弄,听他讲话后讷了讷,不明所以道:“妾身不太明白。”
“力由地起,过腿脚经腰肢发散全身。”贺俶真也算认真,说道:“耍了一夜,男女具是骨酥腿软,哪儿还有力气踩地,下得了船。”
荀钰看着红船,没来由的生出火来,又见贺俶真就在身侧,故不好发作,只好忍了回去。
贺俶真倒也不说多迂腐正经,只是不知木渎镇百里范围何时就化赤红沙砾散去,又才走那里回来,心底正郁闷呢,城内这些人不说都是大族来的,却也有不少,更遑论还有郡主府,世家豪阀立在俗子尸骨上,资源气运由下而上堆积聚拢,城外有大事发生,不说如何管,就是看一眼也好,谁知他们竟连晓也不晓得。
“小道回苦县时途经许多郡县,大都有民不聊生之迹象,更甚者已然绝户,那时小道心里念着苦县,念着爹娘,不敢耽搁太久,故在外许久所做虽有成效,却无法改变其根底,毕竟道法甚微,天下也并非小道天下。”
贺俶真说道:“哀劳山之事想必荀姑娘略有耳闻,小道所做正如处理哀牢山一般,尽是些有头没尾的事,空负身上造化。”
荀钰不知他怎又突然哀怜弹唱,却也心有戚戚然,忽又惊醒,震惊道:“逼退哀牢山阴怨煞气的是你?!”意识到失态,她压抑着激动心情,凑近道:“道长此番作为,为何不早讲!”
初听贺俶真说来自苦县,却完全不曾往那方面想,想不到,不敢想。
“太近了。”贺俶真把她脸推开,疑惑道:“又非彻底打消阴怨煞气,或渡了陈王执念,算甚么作为?”
荀钰嘴角抽搐,不知从何讲起,苦县作为太祖龙兴之地,哀劳山乃太祖敕封的第一条龙脉,后宫廷血案,天子御驾亲征斩了陈王,有从龙之功的公侯子孙一夜之间悉数成了叛乱之臣,同时跌落神坛的就是龙兴之地这个名头。
颍川郡何等势大,莫说当今苦县不清楚的它清楚,就是州府子州不清楚的,它也一样清楚。
阴怨煞气的退却,连七百里外天虚府都有察觉,不过三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