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往昔不在音容变,今夕犹存貌端离。
日年头前上观壁,岁月蹉跎再不归。
却说那子语问起天穹,訫兰吐露真心。但见她眼眸垂低,说起往昔,尽是些嗟叹之气。说的是:“我原是中野奔地的灰兔,时年未获人身,与新认同伴相携出游。在一处世外桃源地,见个地生的黑灵果子。那果子勾魂摄魄,真个难得,有诗为证。诗曰:盈盈满满浑圆体,亮亮晶晶映貌身。泱泱乾坤不散外,烁烁放光引心思。虽诱人,却不敢食。我那同来伴肚中饿的饥,张嘴囫囵吃了。问她怎般滋味?她道:‘嗅之无味,食来无滋,倒有些灵法儿,吃在肚中觉有火热升腾。’,不多会,她称腹内胀痛,留言溜走,我即在原处等她。却不料鹰鸣惊声,天敌来着;那鹰展翅有二三丈,双爪如簸箕长。它俯冲我来,我见它四脚酸软,再不得跑。将死之际,突来座大山把鹰磕死,救了我命。我抬头看时,只有其背,未见其颜,耳边只听得天穹云云。后来等罢一夜不见我那新友,我即离了去。”
子语听觉奇妙,紧问道:“向后怎的?”訫兰道:“我遂回了家乡。有天登山,天忽堕了滴泪,正落我身。那泪有灵,我顿开了神智,摸将了法门。一仗天灵,二仗日月,几经修炼,化作人身。我来在此处,救些被污投死的良家。因感念天穹救命之恩,又听闻封了尊号,便塑立此像,时时祭拜,以表敬仰之情。至此,百来年矣。”她命中有福,那滴泪,正是幽昱时投天凡井所堕。真个不偏不倚,落在这灰兔儿身头,好教她修炼成人。今番再遇,正是缘分。
子语听罢感慨万千,寒言听完忍俊不禁,暗念道:“若她知晓,时年天穹追三妖,只是阴差阳错救得她,不知作何感想?”想了想,不忍说破她的心念,自家也不是那是非之人。子语回头仰看塑像,慕道:“有生之年,若得见此尊神,死亦无憾!”寒言道:“他人倒有这福,你却无此缘分”子语见泼冷水,也无有气意,说道:“想我福薄之人,却不好见得尊神。况他又转世投胎,更是难求!”寒言闻言哭笑不得,知他曲解说话,却不好说清,只得摇头不语。那訫兰却不甚老实,猛地朝寒逐命扑去,把个殷子语吓得自木凳弹起。
寒言侧身躲过,见她扑空即要栽倒在地,伸二指轻捏住她腰间缎带。斥道:“你这般扑我来,贼心不死怎的?”訫兰道:“你我已是夫妻,怎不接住?”说罢,就势将腰带解开,由着他扯去。寒言见手中玉带,果然羞脸,赶忙又丢了回去。訫兰见此,噗嗤一乐,道:“夫君害羞怎的?”子语在旁乐得展颜,努嘴道:“还未过得午时,怎的猴急?先拜了天地,合时辰之礼,晚间解衣不迟。”訫兰听言觉有理,又将腰带系起。寒言骂道:“你个浑人,怎在此笑我?”转身朝訫兰道:“我还有桩大事未了,怎能与你相处?未拜得天地,怎是你的夫君?莫要乱言!”
子语正贴墙外走,听大事言,忽打个颤道:“却不谈你二人嫁娶,我家中还有桩祸事未结!”訫兰毕竟良善,忧心道:“你曾说是城中殷家之子,多听人言殷家主儿殷尚广结善缘,常济穷苦,是个好人!你家中有何祸事?”子语将前事备陈一遍,转身向寒逐命道:“你打入地府救我之恩,永世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