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世代传言爱多有,纯喜至真情少见。
最难忘却相思苦,欲说还休噎满喉。
上回书说,摘头鬼魔是屠城遗祸。承实与语下命详说历往,拜请几人带其出城,欲往蒲逻苑,讨要说法。怜下动情感怀,逐命心中有量,答应承实同去蒲逻苑。承实听诺,叩头如鸡奔碎米。子语道:“你话中说,这扬州城四门、天顶,皆有暗墙。你试百年无计,现如今怎带你出门?”承实道:“我法小术微,出不得门。你定有法解我夙愿!”他当夜也曾得见火狮神迹,以子语知晓那神通。寒逐命忙接过话茬,道:“你先回去,酉时在西门等候,我自有法带你出门。”承实拜谢不尽,转身回家不提。
见他走远,子语问道:“这般答应,可妥当么?”逐命道:“自回扬州,命盘多有不堪。按我心想,地赤灵许是转逃他处。适才命盘有验,灵显‘蓬集’。扬州事了,当赴他处,去蓬集必经蒲逻。况且听他话中说起,那神树所念若是地赤灵,现如今定在他腹。此去有见,纵剖了他腹,扒了他下水,也取出地赤灵化了。”子语明白他意,点头道:“这便回去收拾行李。……”忽记起件事,哎呀一声。怜下也是个糊涂蛋,听他惊声,才记起家中还有大事。想到此,几人提衣匆匆忙忙朝楚家门去。
转了几个小巷,来在家门不远。那前来贺礼道喜之人,拥挤排长。只见那;队长似蛇一二里,辗转如龙四五梯。彩条花礼撑蓬帐,金银珠宝能砌墙。慌得那掌礼簿八九个,奋笔疾书。忙的那支客官六七人,挥汗如雨。几人见了,急停脚步,鞋下都溅些火星儿。怜下拉起子语转走偏门进院。几个丫鬟见了小姐,急近前道:“小姐,才回来哩!”怜下道:“有事,有事。流程到那?”丫鬟道:“宾客进完,该走场了。”分说清明,三五丫鬟拉怜下回闺房改装添妆。三五丫鬟领子语去客房换衣上福。逐命以为无趣,纵身上了房顶闲坐。
这厢客房里,赶赶啰啰给子语换上新装。你知是何装扮?头戴金冠珠光亮,身披霞衣映彩堂。腰有九品朝天带,足下高底靴一双。人趁喜事精神好,满面红光颜色妙。婚吉日鹤鸣凤舞,合时辰乐心轻歌。人生百年仅此次,貌弱也作人中龙。几丫鬟见了,都夸道:“真个是人靠衣装,姑爷今日倒显眼嘞!”子语呆呆道:“前时还是绕膝小子,忽就变作吉日红郎。”丫鬟道:“姑爷还不乐意?小姐之貌,天地少有呢!”子语道:“此言倒不敢离心,只说是还未报父母,就在此糊涂成亲。不当人子,不当人子。”丫鬟道:“只这事却好办,赶明儿携小姐回家就是。如此依礼;到时老爷会应,我们姐妹几人,你选一人通房,到那都合适哩。”子语无心他想,便不在接话。
吉时已到,丫鬟几人照顾子语出门。院中宾客满座,欢声不断,笑语无绝。寒逐命端坐房顶,见殷子语红装,笑道:“子语今日,倒能过眼。”几位丫鬟扶楚怜下出门,子语看去,她是;头戴凤冠惊鸿现,身穿绿衣压庭芳。美人趁喜映天好,浓妆淡抹两相宜。众人看出了心魂,子语纵眼盲些,此刻也目映在心。被朝前推了两步,丫鬟将怜下腰间红带递与子语手执。子语照顾她进厅,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楚家不比殷家地位,不敢直招赘婿,只从简办。向后若回亲再结,才隆重。
礼成,楚怜下去婚房待晚,子语教众宾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