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去吃酒。子语自幼滴酒也不曾沾,只吃了半碗便伶仃大醉。见他不堪,众人都笑。几个丫鬟近前搀扶,因喜不好见怪,暗中嘟囔了宾客几句,将子语送进了婚房。丫鬟将他放在婚床,楚怜下道:“教灌了多少?”丫鬟笑道:“才吃了半碗。”怜下听言也笑,从枕头下摸出几个红包儿,分给几人道:“今日辛苦,向后我来照顾就是。”丫鬟们接过彩头,笑嘻嘻关门出去。
楚怜下扯开锦被与他搭上,温声道:“你倒好,这觉不知要睡到几时。”子语忽睁眼道:“做戏赚他们哩。”说罢,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怜下道:“不是吃多了酒?”子语道:“我自幼不曾沾得半分,今日吃了半碗,倒不似心想难喝。纵再不会饮,也不至半碗就睡,若不使这法,不知要被缠到几时。……”怜下欺近他道:“你即回来,便不等晚间了。”子语不敢看她,偏头道:“等晚间,带承实去蒲逻苑不是?”怜下丧了兴致,翘腿道:“子语哥哥,好生局气。”子语道:“承夸,承夸。你可与楚公言说?”怜下道:“待宾客散了不迟。”此间无事,两人房中叙话不提。
又过一时,宾朋纷纷散去。今日活动颇多,苦了楚公一把年纪。两人换回常装,怜下扶过楚公道:“阿公,今日辛苦你哩。”楚公笑道:“嫁我女操劳些,苦甚?乐得紧呐!”怜下道:“自相遇时,多蒙阿公照顾。”楚公道:“说甚外气话,算来你与楚家福泽更大。”又道:“听你话由,终要走么?”怜下点头道:“有幸再遇良人,况又有些干事,须随他去。”说话,将来龙去脉详说一遍。楚公叹道:“我又是那小家子人吗?你此去,所为大义,怎有不放之理。只相处多年,忽要走,心中难舍。”话音未曾落,腮边就划下泪来。
怜下见不得他哭,忙道:“阿公身子好呢,此去差不脱六七年,届时还回来哩。”楚公笑道:“看我老头子,忒的不济事。你放心去,家中有人守呐,若有不称心时,还回来。”怜下笑道:“阿公留心,子语若给我气受,管情带回来,你打几杖。”说说笑笑,倒少了些别离伤情。这厢唤来一众丫鬟、仆从,楚公只说是随夫回家,未提时辰年岁。怜下与众道别,也都是些哭啼抹泪。有丫鬟收拾了小姐爱用之物,大小带了三五背包。子语左挎右提,两人出离院门朝西城门去。
寒逐命早在往西门主街等候,见子语大包小包身上挂了个满,上前接过了两个。子语道:“时辰尚早,我们走那等候?”逐命道:“还有些事,做完正好。”子语疑道:“有何事做?”逐命卖个关子:“少待会,便知。”
不多会,涌了些人来。见领头是承实来,子语恍然大悟,道:“我以何事,原要开大会哩。”承实与众道:“这便是殷子语,以说详细。”众人闻言,齐齐下跪,拜道:“好挨这几百年,幸得位白衣指点,又等罢七十载,终于得见。”子语那里经过这些,忙道:“快起,快起,折煞我了。不当人子。”众人道:“拜请显圣,脱出我等鬼身,做个常人才好!”子语道:“自然相救,且快起身。”众人这才起身。
殷子语向寒逐命道:“只听说执此宝可渡化身,倒不知甚么执法才好?”逐命道:“普济众生者,甘霖也。”说罢,接过七彩坠。左手执坠,右手捻诀,唤来朵云。遂即将坠儿抛入云中,口念布雨之法。云经过处,人人得淋,遭此法;四肢如常无术法,筋脉脾肝灌朱红。头颅生根再难去,至此随凡在自然。外表如常无二,众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