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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全城搜捕之下,张晏等歹徒被抓。六月二十八日,张晏及其党羽伏法。至此,袭杀朝廷重臣之案,告一段落。向后,吴元济被灭。元和十四年,李师道被灭。此间详细,暂且不提。
时年白居易,任左赞善大夫,也曾与武元衡吟诗作对。武元衡被杀后,白居易终日惶惶。他怎不知何人所作?得知张晏及其党羽被伏便结案,心中愤愤不平,遂上表宪宗,主张严查凶源!朝中原有不满此事之臣,便上书宪宗,告白居易越职述事。唐宪宗自有考量。加之白居易常讽喻诗,得罪权贵众多。如今正借告书,下诏白乐天越职怀罪,贬谪为江州刺史。
白居易接过贬书,心中悲痛。府中仆人见泣泪而回,围聚问道:“大人,何事不顺?”白居易道:“莫及多问,速速与我收拾行李。”仆人道:“收拾何往?”白居易道:“我上表皇帝,祈求彻查刺相之凶。朝中告我越职述事,便接了这贬书。”仆人惊道:“大人不是冤枉?”白居易道:“确是我越职。”众仆不知怎劝,转回收拾行李。次日天明,乘车出城,往江州述职。转天有臣上书,告白居易有违孝道。唐宪宗道:“因何有违?”朝臣道:“其母观花坠井而亡,白乐天却仍作‘赏花’、‘新井’,之诗句。实是大不敬之罪!若不惩处,难服天下之心!”唐宪宗接告下诏,追贬白居易为江州司马。司马虚职,左迁如同发配。快马追车送诏,乐天接书心寒。
一路来在江州,放眼望去,只见那;平地起房连成座,却无高楼显露头。远山青葱藏云下,近处黄芦遍地生。全街多有穷民站,半天不见富家人。苦景共情腮边泪,难比长安分繁华。有班头来接,道:“卑职恭候大人多时!”白居易忙下车马,道:“不必多礼。不知怎称?”班头道:“卑职姓王,名怀礼。”又道:“大人路途辛苦,还请驿馆暂歇。”今日天晚,待休息一夜后,明早述职上任。实说此职甚闲,整日无所事事。
转眼一年光阴,又近秋时。白居易在此孤寂,盆地苦寒,无从消遣,每日只喝酒看书为乐。也趁此机,看尽了世间苦楚,心境教前时大有不同。江州境内,认位好友,是平乐县县令。姓陈,名宏达,字安平。二人投契,无话不谈。却碍地远,每两月方见一面。今次,带有两仆。促膝长谈几夜,对酒当歌不歇。愁苦之日如年过,欢喜之刻转瞬时。转眼三五日,陈宏达接县中来书,要即时回转。白居易道:“晚间难行,不如明早再走?”陈宏达道:“县中来书,不好滞留。”白居易心谙,便不多留。传人牵马,亲送好友回乡。
直送浔阳江头,二人下马。陈宏达道:“到此为止,夜深天寒,白兄早回。”白居易道:“此一去,又是数月方见。”陈宏达叹道:“我又何尝不惜。”白居易道:“我随带酒菜,船上摆宴,送你如何?”陈宏达道:“白兄之心,我甚感念。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白居易即唤仆从船上摆宴,二人乘船对饮。酒过三巡,白居易道:“却不尽兴!”陈宏达道:“怎说?”白居易道:“好宴无乐,难尽兴也!”陈宏达道:“此地苦寒,难听声乐。”
正哀叹时,忽闻水上来声。二人举杯不饮,呆愣出神。一曲终了,二人方觉失态。白居易道:“陈兄可闻乐声?”陈宏达道:“有听,有听!”白居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