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真实。
“这话说得好生荒唐。”忽然人群之中,出现一道娇小柔弱的身影。
看到来人,轻水与青玄二女面色皆为一变,失声道:“小殿下。”
梵殊真人也是眉头大皱,看那神色竟是极为不悦的。
“小殿下大病初愈,来此间战场做什么,这里不该是殿下来的地方。”
小山君一袭黑裙古静如素,她俏生生地立在人群之中,眉目稚美,下颔尖尖,生得骨柔肌腻,在这样的混乱场面之中她神色却是十分安静清隽,容颜静致。
她侧眸平静看梵殊真人一眼,道:“我的阿娘如今被这些个人步步相逼,我若还继续在我那春秋宫内当一个病秧子,可是太不像话?”
女樊眉头大皱,如今昆仑山失势,她连沧南衣都不怕,更莫说眼前这个名存实亡的小小孱弱山君了。
她声线愈发冰冷迫人,寒声说道:“陈述事实,如何就成了步步相逼,她冷眼坐观放任自己夫君受叛军围困战死,对于那一封封求救增援之信熟视无睹,放任真仙教攻城掠地。
以着娘娘的本事,若非她放任为之,真仙教岂能做大,人间有句谚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娘娘纵为圣人,可过错就是过错,有罪就是有罪。”
雪夜寒风,青衫红袖于乱风中抚动,柔细纤腰间坠着的古铜小书随风轻曳,小山君微抬下巴,淡渺的轻光里她雪白侧颜轮廓干净利落,漂亮的眉眼微抬,空灵的嗓音如呓语般轻轻响起。
“女樊殿下这话可说得真是矛盾,我娘亲是与父亲合离在先,既已合离,便再无干系,何来放任自己夫君战死之罪。”
小山君目光定定地看着女樊,神色颇有几分认真的意味:“女樊大人可知晓昆仑与水神合离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持续数十万年的两界盟约正式告终,是父亲在合离之后,迟迟不愿离开昆仑山的庇佑,携领界域留在了昆仑山中,我父亲那人……”
说到这里,小山君丝毫不忌讳地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想必诸位对他那性子也多有了解,他存着怎般心思要一直留在昆仑山中,想必也不必我来多说什么了。”
女樊面上满是斥责之意:“山君小殿下这话说得好生凉薄,那可是你的生身父亲!他受人围困,战死沙场,殿下丝毫没有要为其戴孝之意,我从殿下面上更是观不出丝毫悲痛之心,殿下今日还要在此据理力争吗?”
女樊冷哼道:“且不论娘娘因何人何事而与君皇陛下合离,纵是合离,君皇陛下贵为天地五尊仙,万物仙灵之长,我道中人又岂能冷眼旁观。
即便是毫无关系,身为仙灵,在尊仙遇难之际,也应明白尊仙陨落一方天地同悲的惨理,我辈中人更应身先力行,施以援手。”
小山君道:“那依女樊大人之见,对于水神界域亡国、君皇惨死一事,身有余力却冷眼旁观者,是为身怀罪过也?”
“这是自然!娘娘道法超然,纵有伤在身,可她分明尚有余力御敌,昆仑势盛,妖仙守境大能者人才辈出,若非与那逆贼叛军有所勾结,纵然她不亲身而至,派遣手下精兵强将又非是什么难事!所以我实难想象,娘娘心中究竟是在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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