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奇心重的便凑过来询问。
婉儿往往说道:“咱这小门小户的人家,看重的是当家的营生。我那夫君,靠磨豆腐维持全家生计,告诉孩子个磨字,便是要她自幼就知道这是咱的根本。奴家靠一把刀操持家事,一日三餐离不得手,这也是活命的根本呢。”
街坊们闻言,纳罕之心立时消散,纷纷称赞小夫妻有远见,是认真过日子的人。有的人回家仿效,几天之后便没了兴趣,只好作罢。
小喜一天天长大,跟寻常孩子无异,只是到了别人家孩子呀呀学语的时候,小喜却金口难开,连个模糊的字眼都吐不出来。
夫妻二人甚为着急,心想,这个孩子莫非是个哑巴?那样的话,这场赌赛可就毫无意义了。
虎头因此放弃了赌赛的念头,闲暇之时抱着小喜遍访镇上的医家,指望治愈小喜的哑巴症候。
婉儿却不甚着急,说道:“小孩说话晚些,也算正常,你这么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能撞出什么来?不如顺其自然,该说话的时候她自然会说。”
虎头明知婉儿说的话有道理,可就是放不下心。
山里人尽管跟虎头断了联系,仍然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辗转打听到小喜是个哑巴,祡四便对乡亲说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说这是不是报应?虎头娶了暗门子女人,自家没落下病,这孽缘反倒报应到自家孩子身上了。高大哥,你当时对我一百个不满,说虎头如何如何好、我如何如何不长眼,现在应该后悔说那些话了吧?”
高老汉吧嗒吧嗒吸着旱烟,回怼道:“祡家兄弟,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谁家孩子没个病没个灾的?要说那是报应,十家倒有九家遭了报应。比如你家小琴,嫁到三十里堡孙家,生出的娃娃不也是六指?按照你的说法,你这是遭的什么报应?”
祡四兀自不服:“高大哥,你这话说偏了呀!娃娃六指,那是福报,跟哑巴那孽报相同?我祡四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什么孽报能报到我头上?”
高老汉不愿意跟祡四顶牛,不再搭腔,只顾专心抽旱烟。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小喜已长到三岁。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有了说话的迹象,不过发出来的只有一个啊字。
婉儿对虎头说道:“怎么样,奴家说得没错吧?这小喜说话,就像驴叫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是不是被惊到了?”
虎头说道:“都惊了三年了,早就不吃惊了。这三年来,你还一直想着赌赛的事,不停地跟孩子念叨那个字,可算有耐心。”
婉儿白他一眼:“那当然!这件事非同小可,没耐心怎会有回报?你平时也该多跟孩子念叨念叨,省得输了没脸面。”
虎头敷衍地答应着,跟小喜玩耍的时候,偶尔也念叨念叨那个磨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