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人,能否明示?”
“哼,老蔫儿,若不是看着你还懂规矩,本官就要惩戒你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历年军户名单,十日之内勒令这些军户重新到兵房清理登记,等候处置。”冯紫英毫不客气地道。
宋三脸色难看,但是嗫嚅半晌,也只能叹气应承。
同样的事情也搁在了户房杂科司吏鲁瘸子身上,但对于鲁瘸子来说,这道题更难更烫手。
论理户房的事儿不该同知管,那是通判的地盘,但是受持府尊的指令,冯紫英自然是要把权力用足。
可对于户房来说,要清理这二十年被县里豪门大户们侵吞私占的土地,简直就是要拿刀割大户们的肉了。
清理军户对大户们来说也痛,但是毕竟人家是附籍隐匿,缺了这些人,还有其他佃户,甚至还可以想办法招募流民,但是这清退土地,那就是虎口夺食了。
但对于户房来说,割肉不割肉是同知大人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做这种事情一样是得罪人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脸都快要阴沉出水来了,何文祥把鲁瘸子送走,背负双手站在门槛上遥望着远处的城郭。
初夏的燕东大地正是最美好的时候,麦子收成还早,但一望无垠的麦浪仍然让人心旷神怡,似乎连麦地里的特有清香都能沁入心脾,让人心情好起来。
但是今日,往日的这种美好感受却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沮丧。
一直到二儿子何述达回来,何文祥才示意跟着自己进入静室。
“父亲,鲁瘸子和宋三的口吻一致,这位新任同知大人来者不善,态度很严厉坚决,军户隐户也就罢了,我们家也不算多,就算是清理出去,我们影响不大,但是土地……”
何述达龇牙咧嘴,显然是一想到这么些年来落下来的土地,经过这么多年的精耕细作,要重新交回给官府,这如何能忍受?
“军户隐户的事儿不必说了,这是同知的分内事儿,听说他为了把兴州右屯卫的匠户拿回来,还专门去了三屯营和蓟镇总兵谈判,硬生生把几百匠户要了回来。”何文祥脸色深沉,“他爹是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