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吧——这时候卫大侠若想要护着卫姑娘,当然就要先答应下来,才好去拒绝孙家。反正这些以后都还有机会退悔,可只有这孙家的,若应允了,当下就得嫁过去。”
“想必是这样。”沈凤鸣道,“……要不去找夏庄主求证下,到底怎么回事?”
“你心里,就只挂念那些?”秋葵忽冷冷道。
沈凤鸣微愠:“君超是我朋友,这么大的事,我不应关心?”
“是关心夏琛,还是关心卫栀?”
沈凤鸣实在觉出几分莫名其妙,反问:“你觉得我该关心谁?”
“现在刺刺都回来了,你不觉得——比起那些人,你更该好好关心下她同君黎?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已经把君黎的事情忘了?你可有一点上心,想想他怎么就这么杳无音讯,想想还能做些什么才能把他找出来——我实不知到底谁才是你朋友,夏琛、卫栀,个个都比君黎重要,是么?”
沈凤鸣一时沉默。他承认,自从刺刺出发去找夏琰,他心里便总期待着——她是能找见他的,并不需要他插手。也不能算是——不在乎,毕竟他一直盼着夏琰回来,那样他与秋葵之间,似乎……才有重启某种过去的可能。只是他对此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对这临安城里的某些人起到一点作用,唯独却在夏琰这件事上无可奈何。他只能拼命试着将这临安城里所有能做的事都继续做下去——他留下的黑竹、他留下的夏家庄、他留下的秋葵还有依依——所有这些在夏琰的心里或许还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和事,他总得为他守住,唯此,有一天他回来了,才不至于因新的失望再次离去。
只是时日渐长,有时他自己都有些支持不住,觉得——会不会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一个人若太在乎某些事,而那些事已经无法挽回,巨大的痛苦无法消解,唯一的出路只有逼迫自己看淡一切,忘记一切而已——如果夏琰选择的是这条路,那么他只会远离所有能扰动他心境的人事,永不归来。
也唯有看到刺刺的时候,他还能保有一丝希望,觉得这种想法不对。无论夏琰想逃去多远,沈凤鸣终究不能想象他能忘得掉这个小姑娘。那些无法弥补的血仇鸿沟难道不正是他应该回来见她的理由?在与她说清楚一切之前,他怎么做得到放下?
他轻轻叹了一口,“是有点太久了。我以为,他只是要点时间冷静冷静,可现在……”
“你现在也晓得久了,早前同你说,你都只会说什么,他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秋葵十分不满,“要不是刺刺说确实打听到过他的消息,我都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刺刺的面色有点黯淡,细细又向沈凤鸣说了一遍途中得到的仅有的两次雪泥鸿爪。昨日因遇卫楹那事,她来不及向沈凤鸣多问,但见他不提起夏琰,心里自然早有准备那点希望已是落空——夏琰根本不曾回来。今早来一醉阁,万事萧条,她心中愈发冷透,这份失望比一个多月前刚从青龙谷出来时又何止难受百倍,若不是秋葵反复坚持,她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