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一眼,表情也变得欢喜,便去一边倒水。这壁厢刺刺已切切道:“君黎哥,你难不难受?”
君黎连摇头都做不到,只能动着眼睛看着她。她一怔。“哦,差点忘记了,给你扎过针,你还不能动。”
“水来了。”无意正将水端来,刺刺便待将君黎扶起一些,可便一抬他肩,君黎浑身都是剧痛,面上就不觉变了颜色。
“很难过?”刺刺已觉。“二哥,你来扶他,我——我没你力大,磨磨蹭蹭的反更弄伤了他。”
无意将水交给刺刺,扶着君黎的后颈将他稍稍靠起,见他这下倒是无碍了,才笑一笑道:“你扛着他回来的,那般力大,倒又忘了。”
“我哪知道啊。”刺刺将那水碗喂着君黎喝了一口,也笑着。“不过想扶他一扶,哪料他整个人压了来,逃也逃不走。”
君黎心中又是一震。那一切的幻觉——原来都不是幻觉?以为那个倒下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可原来那个被她支起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想着才忽然发现啜入口中的那水好苦,他猝不及防地咳出了一声,尽数吐了在刺刺袖上。
刺刺不觉“呀”了一声。“呛到了么?”她有些紧张,可一转念,“咳出声来了,这下该说得出话了吧?”
君黎连连咳了好几声,似乎是因为坐起,气息稍顺,已可发声。可他却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只道:“这水……怎……这么苦……?”
“挤了些草药的汁在里头——哪有那么苦。”刺刺笑道,“二哥辛辛苦苦弄来的,对你内伤有好处,你快都喝了。”
君黎才大概明白昏睡中那苦,大概也是他们在喂自己喝药。只是睡梦中的时辰似乎总与此刻对不起来,依稀觉得才一忽儿光景,可醒来他们却都已睡着了。
他不得不将一碗苦水喝完,才问道:“我……我昏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刺刺说着,眼圈忽然有些红。“我和二哥都……都被你吓得不轻,还好你后来看起来好了点。”
“刺刺——昨日都没哭的——君黎哥醒了你反哭。”无意过来夺了碗,将手往刺刺肩上一搭。“没事就好了嘛!”
刺刺倒是真的哭了。“我只是哭……只是哭他怎可那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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