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好走点,大概三四天,就能到徽州了。”
“我反正不认得路,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了。”刺刺不以为意地笑道,“想来——爹要你送我回去,也不是没道理,我一个人,大概要多绕许久呢。”
君黎便解释道,“南边山多,始终不甚太平,所以不得不快点赶路。这里一带该好些了,今日可以早点去前面镇上落脚,好好休息,我去问问明日几时有船,我们走水路略微绕一绕也没什么,倒也不必着急了。”
刺刺见他笑得温然,心里不自觉地也是欢欣,偏装作不满:“总想着赶路,那你什么时候跟我练剑法呢?”她眨了下眼,“还骗我说,一路有机会与我习剑的,根本又是一次都没有嘛。”
“我见你那么累,每天一歇下都像立时要睡着了。”君黎只得道。
“你叫醒我不就好了?与你练剑怎么会嫌累。”
“呃,你若真想——今日我们落了脚,就找一处吧。”
“好啊。”刺刺雀跃,“那我们要不要早点上路,早点到镇上,也就可以早点休整、多点时间了。”
“现在日头正毒。”君黎道,“再稍等一刻,待你凉下来些。”
刺刺向外面看。茶棚里正坐满了人,凉茶简直有些供不应求。真正是盛夏了,那日光看一眼就觉炫目,适才进来的时候自己也的确是真正热到了不行,喝了好几碗茶,才稍许去掉了些暑意。她也只得点头道:“嗯,那再稍坐一会儿。”
君黎见她仍是冒着汗,可那块汗巾却已被擦得没了凉意,便起身道:“给我,我寻店家去搓洗下。”
他便将她手里的巾拿了去,到后首借水。后面原来有口井,井水凉爽,透着无比惬意,倒有不少人轮番来打了洗手洗脸,他也忍不住自己先洗了个脸,才又提了一些上来,绞了汗巾,往棚子里走回。
却见自己原本坐的地方已坐了个陌生人,正与刺刺搭话。他远远见得这人二十二三岁样子,穿了整一身黑衣,在这大夏天里看起来愈发闷热,可容貌倒是清俊,旁人见了大概也只觉他长得顺眼,便不觉得他这般穿着惹人讨厌了。
君黎偏心头涌起阵怪怪的警觉,看刺刺似是还未发现自己回来,倒与此人聊得开心,莫名起了恶作剧的念头,走上前去将那浸凉的汗巾在刺刺颈边一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