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更不用说一个外人。
可现在,令牌却真真被君黎握在手中,人群那幸灾乐祸还未来得及涨起,便已不得不抑压下去,整个坡上坡下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了单疾泉身上。
刺刺一颗心沉沉浮浮,几乎要艰于呼吸。君黎忽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子——虽然并不错,却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只是,此时此地,除了依诺相信他,她没有别的选择。哪怕她已渐渐觉出他与父亲言语之间的一些不对——让她开始怀疑今日可能的吉凶。
单疾泉这一次沉默得久了些。否认吗?可越是明目张胆的谎言却越难否认。若要否认这块令牌并非由自己交到君黎手中,势必要解释令牌落入他手的缘由——就势必会牵扯出那些不应牵扯之秘。他想,君黎必也是算定了他不可能说出来,才敢如此堂皇对质吧。
思量之下,他已知此事无可逆回。无论自己是什么样的回答,刺刺的心却已在这个道士身上,那是拒绝夏琝的时候不曾有的阻碍。他叹了一口。“我自不是指的这个。那****的本意,是要你带着刺刺走,可你却将她带来了青龙谷,我实不知你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
人群又再重重“哦”了一声,只听君黎道:“我不想天下人自此以为刺刺是与我私逃而去,所以,只能回来。”他的目光转向周围,那些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惊讶而望着他的面孔——“既然单先锋也这么说了,那么我也正好借此向四邻看客说个明白——单家已将刺刺许给我君黎了,无论诸位此前有何念想,恐都只能请你们不必挂念了。”
这一句话听在众人耳中多嫌挑衅,只道他是在讥嘲顾如飞与夏琝——那两个提亲者。顾如飞倒也罢了,夏琝却是不同——纵然单疾泉退了他的礼,他也还不曾完全心死,可如今,单疾泉却竟将刺刺许给一个道士——一个自己本就恨厌已极的道士,他只觉气沸如煎,于旁看着这道士身形,便觉大概此生从未有如这一刻般,透心不甘!
唯有单疾泉心中雪亮——君黎这话不过是说给拓跋孤听的。拓跋孤今日还未现身,但在这青龙谷,终也会有人把话传去他的耳中——他要他知道,他再不能有任何机会将刺刺作为与太子合作的手段。
坡下果然传来几声击掌。“好,好,很好。”说话的人声音低稳沉厚,颇有几分慑人之威,但这两句话的语气却透出股不祥。“我还不知道,原来单先锋不声不响地,已把女儿许了外人——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怎么竟不先与我这个教主说上一声,叫我也高兴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