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沈凤鸣过来,又均各畏葸不前。
沈凤鸣嘱两个组长将众人看住,尤其是看好了关默、关代语、杨敬那三个,将那解药查过,叫人将中毒已深的先行救治。见贺撄得空,他便央他前去澬水一趟,“武陵侯与青龙教那头尚未传来消息,我先前教过武陵侯一个‘同归于尽’之法,要他实无法抵敌时,便用那个法子,置之死地而后生,等我的接应。如今——还望前辈携了此物,接应于他。”他将一物交给贺撄,如此这般向他交代了一番用法,贺撄顿悟而去。
回到秋葵处,净慧的运功将将少歇,见他返来,她眉心深锁,向他摇了摇头。
“沈教主恐要作个最坏的打算——我虽以内力为秋姑娘逐一修补经络,可她神脉大损,怕是……即便内伤能够痊愈,可是自此便与未有武学修为之人无异,而且……便是将来,都很难再重新修习内功了。”
她原以为沈凤鸣听到这番言语定要大为震惊悲痛,不料他表情却出奇地平静:“多谢师太了。我知道师太今日辛苦,只是……我此际力有不逮,另有一件紧要事,还是不得不劳烦师太出手。”
“沈教主请说。”
“娄千杉此际正与青龙教的单无意一起,困于君山岛上,受谢峰德之追杀。此事来龙去脉一时也无法尽数解释——只是他们之间如何恩怨,师太也是知晓的,盼得……师太能前往援手娄姑娘,勿要令她再遭毒手。”
“谢师弟他……怎么会?”净慧大为惊异。不过,沈凤鸣既来不及多说,想来眼下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她当下应了,将秋葵又交托回他。沈凤鸣便派人拣了一只小船,叮嘱一番,尽速送净慧过去。
安排好二事,他心中稍许安定。净慧与贺撄——总算是此地最值托付的两人了。他于秋葵身边席地而坐,向她望着——她仍双目紧闭。他知道——真力尽失,神识尽耗,这几个时辰之内,她只怕都很难醒转。仅仅是失去武功,这原本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他伸手及怀,取出一束烟信,以身边火把引燃。一缕讯号带着几分声响,升入漆黑的深空。
秋葵。他凝视天空中渐渐浅薄的光亮,喃喃自语。如此——也算是场胜利吧?
--------
这一夜后来发生过什么,秋葵全数不知。苏醒过来的时候,日光那么明媚——真似上一次从幽冥蛉的噩梦中醒来的那天——一丁点儿暗夜的黑沉都已看不见。
只是身体怎么这么……这么沉重?比上一次还更沉重。自己仰卧的这地方,屋顶简陋,床铺糙硬,可以肯定,不是城里的武侯园。
还没有回城吗?她茫茫然放空着头脑。耳中听到琴声,心放落一些——有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