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夜巡,下官本该当值,哪里敢怠慢——倒不知夏大人回来了,方才还未敢认。”
“刚回来。我师父回府休息了,今晚我替他巡一路。”夏琰道。
张庭作个手势,“可巧,那便一起。也难得与夏大人有机会叙话。”
夏琰也不推辞,两个便沿小径漫漫而去。他也乘隙向张庭问起禁城防卫短长,张庭所言与朱雀无甚大差,也算知无不言。
如此又走了半转,张庭道:“下官与邵大人明日辰时交接,还消守得一夜,夏大人可要先回去休息?”
“辰时——二位在何处交接?还是重华宫那里么?”夏琰不答反问。他心里倒是想见邵宣也一见,只是平日里多遇不着,特意叫他来又颇不合适。
张庭哈哈笑道:“早不是太上皇宫外了,自仪王有了独府,朱大人早上多会在那,我们习惯点完了卯之后,便在那里换班——有事便利通禀。”
夏琰恍然“哦”了一声,“难怪他让我明日一早去看看仪王……”
张庭面色稍动,“看来朱大人是打算将禁城的担子交给夏大人你了,夜巡、点卯,就连探望仪王——样样都仰赖夏大人。”
夏琰摇头,“我只是……为师父分忧。我也少在这禁城,既是我在,总是我来,好叫师父少用些心力。”
张庭道:“夏大人如此为师父着想,想来朱大人定十分欣慰。”虽是面上恭维话,语气却听不见一丝僵硬。一顿,见夏琰眉心始终蹙着,又颇诚恳道:“下官有句话一直憋着未敢说,不过见夏大人多少有些消沉,还是想劝一句——姻缘之事,乃是天定,再说此番也只是推迟吉期,寻个更好的日子,大人万不可因此颓唐,毕竟外头还有黑竹会的前途,有江湖大好天地,比起自囿于禁城,总好过千倍百倍。”
夏琰愣怔看着他,“张大人……消息倒灵通。”随即省悟,推迟吉期、寻个更好的日子之说,他料想是沈凤鸣寻了宋然商量之后,替黑竹放出来的说辞,忙收敛神色,“我没事,大人有心了。”
张庭见他不接茬,也只能拱了拱手:“是下官多嘴了。今夜还消值守禁城,改日张某人作东,给夏大人接风,将那些晦气都洗了,只留喜气。”
“不敢。”夏琰客气两句,两人随即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