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晨间说或有用得着邵某之处,是以邵某自早朝散了便在此等候。”邵宣也实说。
“我……我不知大人一直在此……”夏琰原以为他早上说要去垂拱殿外执守乃是托辞拒绝,哪料当真还会回来,不无过意不去,那边宋然见状,已是请辞:“既然夏大人还有要事,在下先走一步。”
夏琰深知他若强要在旁等着不走,一来失礼,二来惹疑,只得还礼送他,由他去了。
这壁厢邵宣也便道:“夏大人看来诸事顺利,不必邵某出力了。”
夏琰只连连致歉,邵宣也只道:“邵某今日当值,等在仪王府外与等在别处亦是一样——此处还少些风冷。”
两人向外同行一段,途中有意无意提起程平娶妃之事,夏琰记得去年恭王选妃,彼事之司防杂务还是交由夏铮,今年依邵宣也所说,这仪王妃似乎已有了人选,不打算一选二选弄得那般热闹,只待各方说定,将事情办了便罢。
说不了几句便又多是默然。那邵宣也似一贯不喜起头,没话题便不言不语亦不觉尴尬。冷场许久,还是夏琰开口道:“都说邵大人与夏亦丰大人十分交好?”
邵宣也全不动声色,只问甚答甚,“还算交好。”
“我听我师父说——夏大人他——前一阵递了疏,奏请回京。”夏琰望着地面,“邵大人可知此事?”
“当然。”邵宣也道,“听说皇上已准了。”
“已准了?”夏琰立住,向他看,面上惊讶,“诏书已发了么?”
“那倒不晓得,我只是在垂拱殿外听过一句。”邵宣也道,“夏大人当时去往异乡上任原是仓促,心自还在京城。这已大半年了,逢年过节的若都不允准他省亲,岂非大失人道。”
“逢年过节……?”夏琰道,“不是……不是十月里就来?”
“他好像是请了十月回京,不过两广岭南,这季节想必得不了空——皇上知他思乡,故准他腊月里回来述职,出了年,过了正月十五再返去任上,也算宽裕了。”
夏琰没再吭声。他暗里松下一口气——只要他不是十月末旬回来就好。
——虽然,那些业已存在的遗憾,其实并无一件会因此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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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在禁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