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不免一怔,“只你们两个了?”
“客人都走了。”夏琰道,“做什么去了?”
“我啊。”沈凤鸣伸手便将那竹笛递给了秋葵,“当然是哄我家葵儿去了。”便向她咧出嘴脸来,“送你的,你试试看。”
秋葵接在手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声。沈凤鸣又道:“你们去书房里看了什么?”一面毫不在意地往庵里走来,路过七星桩,也十分心性循着桩子的位置一处处点跃过去。
“没什么,看点——黑竹的旧录。”夏琰道。
“他们这就回去了。”沈凤鸣道,“原打算邀请他们今儿十五一道赏月的——这么不给面子。”
“你也没早说。”夏琰笑道,“现如今酒倒是还有,不如我们三个就在这里赏个月罢,明日再回城。”
沈凤鸣将手里另一段还未削过的黑竹向他一指,“深得我心。”
两个男人倒不拘什么,就在正殿前地上随意坐了,只给秋葵搬了一张矮凳出来。她也不辞,坐下真个试起那竹笛。“双琴之征”所用的偌多竹笛都是之前沈凤鸣用此地黑竹削制的,早算个熟手,秋葵“度缕度缕”地试了几个清音,笛声还算明亮,送气出声无碍。她便高低随意,即兴吹奏出一段曲来。
沈凤鸣低下头,借着月色削自己手中那一截,也不多时,便挖刻好了道路孔径。夏琰因念着适才书房里事,到底也是有些心思在,便默不作声看着他,见他将新笛拿到唇边吹了记竹屑,他忽开口:“凤鸣……”
沈凤鸣就着吹净的小孔正待试音,闻言不免“嗯”了一声,那竹笛在他唇下发出“喑呜”一声柔响。
夏琰咬了咬唇,转了目光,望住中天之上那个耀目的满月。“‘天狗食月’——你见过么?”
沈凤鸣松开按住的孔洞,“见过一次。”
“我是说人。”夏琰将目光收回来,转向他。“‘天狗食月’。你见过么?”
沈凤鸣目光一伫。“也见过一次。”
他抬头看夏琰,面上表情匪夷所思:“你们在书房里谈这个?”
“假若……”夏琰不回答。“假若我有意请‘天狗’回黑竹,你觉得如何?”
沈凤鸣将竹笛“啪”一声放在地面。“我说呢,酒也不喝,月也不赏,只管盯着我——原来是心里有鬼。你怎么想到找他?”
“黑竹一直元气未复,我觉需要多些高手持稳局面,免得——调配不开。”夏琰实说。“我刚拿到了一份黑竹名录,‘食月’组那三十人——我有点感兴趣。‘天狗’是组长……”
“我不是问你为何想找‘天狗’。”沈凤鸣道,“我是问你,怎么此事找宋然商量,不先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