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琰还是听进去了,他便道:“我长话短说。东水盟主来之前,就给在临安的各武林门派与世家一一发了密邀,说是他某月某日会到临安,届时在某处设宴,邀请这些个收到邀请的门派世家与会,共商武林中事。说是密邀——自然是说,当事人不说,外人便不知晓,所以我也不曾事先得到消息,直到前日里东水盟主露了面,这会结成了,消息才传出来。也当真是小看了此人,没想到——东水盟这些年寂寂无为,谈不上一分威信,盟主又名不见经传,竟还有这许多人肯给他面子——临安排名前几的世家,几乎尽数去了。”
“那夏家庄……”夏琰立时问到了重点。
“夏家庄没去。这便是问题所在了。”宋然显露出几分不安,“不管怎么说,这是京城武林难得的盛会,夏家庄竟缺席,对这‘江南第一庄’的地位极是不利,多半这回——夏家庄是要被孤立。”
“恐怕这正是东水盟主所谋。”夏琰冷笑了声,“想这么轻易将夏家庄抛在盟外,怕也没那么便利。”
“我觉东水盟主怕也没那么大胆子,真就绕过了夏家——若当真这么做了,岂非挑明了目的,落人口实?或许是夏少庄主没料想临安武林肯给这盟主捧场,错判了此事,故此虽然接了帖子,却不曾出面。”
夏琰思忖不语。夏琛……年不过十六,确极有可能是上回被一个盟主令旗前来质问的事弄得不快,此番只当不去便是与人蔑视轻辱了,哪料却失了自己的先机。虽说东水盟与夏家庄向有渊源,想过河拆桥也没那么容易,可现今年轻一辈门派子弟也未必还将旧事放在心上,今年以来夏家庄式微,临安城里乃至整个江南不知有多少个在紧盯着“第一庄”的牌匾,夏琛这一着算是走失了罢。也怪自己——这事情东水盟做得雷厉风行,自己半点风声也未得着,否则怎么也要想个办法,替夏家庄出个头才是。
“这会上都说了些什么?”他缓了缓心思,又开口道。
“当然是重提江南武林之盟。”宋然道,“东水盟——此前一直以建康为驻地,不过都城在临安,这十数年来,愈见繁华稳固,先不说武林世家众多,便是江湖大小门派,立得住脚有些分量的,数量也多过建康一带数倍,是以东水盟若真想将江南武林捏成一块,必绕不开临安。只要京城武林名宿都肯撑他的面子,整个江南便不在话下。”
“武林名宿……”夏琰沉吟着,“东水盟主这么笃定京城武林会给他捧场,必定私下里早就先与一些个门派通过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