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身边时若干旧事,沈凤鸣亦听得入神,忽外面脚步声响,两个一道惊起,细听那脚步有不少却虚浮杂乱,绝非高明之辈,两个对视一眼,只听窗外有人低语了一句:“时辰还早,想是还未起身。这便叫他们起来问问?”
还未如何,邻屋却已开了窗,夏琛的声音道:“我醒了。……前辈这么早,是有要事?”
沈凤鸣与万夕阳心里暗道这小公子当真从来无有心机,也不知多听几句再做定夺。当下也只能推开窗,探头向苑中看。但见适才说话的该是鲁守的管家,他请示的正是鲁守夫人——昨夜鲁守宴客,鲁夫人曾出来过一次,与几人引见之后,便告退回房去了。
鲁夫人面色焦急,见几人露面,稍许镇定,道:“昨晚早歇,未知几位几时席散,鲁守可有与几位一道?”
夏琛有点诧异:“鲁老前辈……昨晚我们差不多刚到亥时就散了,鲁老前辈遣人安顿我们来此,他便回房休息了。”
沈凤鸣插言,“是鲁前辈不在庄里?会否一早出去了。”
鲁夫人摇首,“我昨夜醒来便不见他,当时未知什么时辰,只道尚未散席,也未在意,但适才醒来,见已有天光,起来仍遍寻不见他。”
“可有问过庄里人?——管家可曾见他?”
那管家道:“昨晚送老爷回东苑,我们便也歇息了,老爷应是回去了呀!”
一行人面面相觑,当下里换好了衣衫,与鲁夫人、管家等在庄内庄外寻至天光大亮,可这鲁家庄的主人、“青溪圣手”鲁守,却好似当真凭空消失了般,再也未见。
“寻常绝无此理吧!”夏琛与堂叔、堂兄碰在一道,暗自奇怪,“昨晚鲁老前辈喝得也不多,远未醉酒,散时还好好的。”
夏钦父子适才在东苑细察踪迹,只看出鲁守大约席散后在院子里坐过一会儿,除此并无更多痕迹,心下也觉甚为奇怪。因与王松柏之约时辰已近,几人亦只能先行告辞,临行安慰鲁夫人,或者鲁守先行拜访王松柏去了,只叫她宽心。那鲁夫人却只按着胸口,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万前辈,”沈凤鸣在路上悄悄叫住万夕阳,“这事——你怎么看?”
万夕阳摇摇头,“且先见了‘金陵一把刀’再说。”
“我觉得……”沈凤鸣悻悻而喃喃,“不大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