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怪她?是他早不认她这个姐姐,又缘何要认为,在单疾泉与他之间,她会选择自己?她或也是面对不得自己,所以今日才避而不见的吧。
“看这血迹,他怕是伤得很重。”他听见郑胆说,“天井那边已经布好了,是否一起上?”
夏琰闭了闭眼。朱雀那边若有张庭与三百禁军,想必处境比自己好上一些,可拓跋孤若当真早有埋伏,想来也不会那么轻易容他走脱,只盼他身在谷外,还不至于陷入重围,只因自己——怕当真是帮不上他了。
他试着运了口气。伤势虽重,好在没有内伤,“明镜诀”运转还是无碍。“不必了。”他向屋外答出一句,“我出来。”
那楼梯下果然立着顾如飞。郑胆原是要回到天井里准备带人从窗中攻入二楼,忽见夏琰从门口现身,不敢怠慢,便往顾如飞身前一挡,挥手道:“拿下!”
楼下厅堂众人便往楼梯上冲,夏琰伸手支了沿廊扶栏,身形展开径向下掠。“无寂”敛息,他整个人如在飞翔却无一丝声息,血色浸染的长衣如飞鸟展开暗红的巨翼,拂过众人头顶,以至于顾如飞仰头这么看着他,这一瞬竟生出一丝绝望的嫉妒,仿佛——再极盛的自己,都永远比不过一个衰微濒死的顾君黎。
他已拔出长剑,夏琰也将落于厅堂之中。“杀!”顾如飞发出一声低吼,诸多刀剑已潮水般向夏琰涌去。可潮水在夏琰踏上地面的刹那变了方向——“无寂”在他落地的瞬间幻为“潮涌”——他身体里全部敛起的气息都在这刹那释放,澎出的巨压压制而后倒转了向他奔来的勃勃杀机,周围所有肉体与刀兵毫无悬念地被巨力推挤回去,如聚至核心的水波重新向外漾开,冲在前头的几个固是筋断骨折,口喷鲜血,便是围在其后的亦跌扑于地,眩晕难止。
顾如飞看得目瞪舌矫,他如何料想得到夏琰当这般伤势尤可用得出这般真正的“潮涌”,惊愤之下,跺一跺脚,“再上!”自己亦不甘落后,长剑高举,向夏琰飞扑而来。
无论他如何轻狂浮躁,却还从来不是个缩头乌龟,故此虽然年轻,还能赢得起众人跟随于他。厅堂里还能站起的人虽然不多,但天井里的人此时也已涌入,见顾如飞如此,无不振奋跟上。夏琰第二次用出“潮涌”,可气力已小了许多。纵然内息还能运转,可——血行不足,体力却跟不上了。先前那次他事先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