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十没有否认。“应该对得上他腿上的伤。”
“只是腿上的伤?”
“你我都不是瞎子。”
他和沈凤鸣都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出——腰上致命伤口,绝非铁蒺藜这样小小暗器可为。可沈凤鸣似乎并不想就这样算了。“你说过万夕阳追不上十五。但是这枚蒺藜——这个腿伤——证明他们交过手。”
“十五是说过,他用过蒺藜。”三十道,“万夕阳追不追得上他,他当时未必有把握,离走途中想以这种办法脱身,再寻常不过。看腿上伤口,他们当时距离应是很远,不大可能近处交手。”
“若距离很远,以万夕阳的身手,小小暗器,不应该会中招。”
“那谁知道。”三十道,“他可能因为什么事分了心。”
“他全力追赶杀害君超的凶手,怎么会分心?”沈凤鸣道,“只除非——你们有其他埋伏,就在那条巷子里。”
“你不用对此不依不饶——如果你定要装作看不出来,我也不想与你多辩。”三十皱起眉头,走开几步,回身,“你等这具尸体来,总不是为了硬将这事栽在‘食月’头上。”
沈凤鸣只能沉默,静了一会儿,方将手套摘了下来。
“匕首。”他右手微动,袖中隐刃便出现在他掌心。“凶器应该就是差不多这样长短的匕首,那凶手紧贴在万夕阳的身后,将利刃从他后腰刺入,这一刀伤血脉,破脏腑,故而无救。”
他瞥了一眼两人,忽身形掠动,只一个换步便已到了程方愈身后。即使冬衣不薄,程方愈还是清楚觉到了腰后锋尖之寒,下意识一个急闪,那利刃被他滑步带起,在外袍上割出一道小口。
“你干什么?”他瞬时已掠走数步之距,周身紧绷。
“没错……就该是这么近。”沈凤鸣只道,“匕是近身之器,要像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又准又狠,一刀致命。可——就像你被我突然靠近必会立时警醒躲开——万夕阳既非泛泛,又在本就随时准备迎敌的情境之中,提防更甚,我想不到有哪个敌人能如此从容对他刺出这一匕,从容到,伤口这么干净,一点躲闪都看不到。”
“干净?”程方愈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不了解匕首。”沈凤鸣道,“但我了解。即使这凶手——多半是为了保证他必死,得手之后,将匕首就着创口狠狠搅动过,也只是留下了更多的痕迹,却掩盖不住最初的出手。”
“所以?”程方愈面露不耐,显然仍因他适才的突袭略感不快。
“是他认识的人。”沈凤鸣道,“在那种情境下,甚至应该是他很信任的人。‘敌人’或是‘一般人’,都是不可能有这种机会的。”
三十轻轻哼了一声:“看来我可以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