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与你们也不是毫无关系。”沈凤鸣看向他,“如果不是腿上受伤,即使突遭信友偷袭,他不至于躲闪起来毫不灵便。就算不曾躲闪得了,腰上中刀有极大可能不是立死,他或还能拖住凶手,甚至跑出巷子,无论是为了求助,还是为了——说出凶手的名字。”
三十并无表情。“那你想我怎么样。”
“不想你怎么样。”沈凤鸣将铁蒺藜掷向他,“只想你回去告诉十五,叫他记得——他终究欠夏家庄一条命。”
三十抄过,似欲说句什么,可想了一想,还是默默走向了南窗。话至此时,他想自己是真的可以走了。不过推动窗棂时,他终是停了一停。
“找到凶手了,送个信到建康城外栖雪堰。”
他没有等沈凤鸣再说什么。即便失觉的手臂让他感到稍许失衡,他依然轻盈将自己投出窗口,如一只灰雁消失在灰暗的初雪里。
“他什么意思?”程方愈皱眉,“你真确信这事与他们无关?”
沈凤鸣闭上南窗,一点冷风很快被隔绝于外。“十五并不擅长匕首。”
“可你也说,或许有别的埋伏。”
沈凤鸣忽然冷笑了声,回过头来,定定看着程方愈:“你知不知道,‘食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看起来是东水盟的隶下。”
“你又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行事?”
“当是心狠手辣之辈。”
“所以于他们而言,一条性命根本算不了什么——做了就是做了,根本不必否认。”
程方愈叹了一口。“我并非认为——定是他们所为。我只不过不想错放过一个凶手。”
他的语气令沈凤鸣似有所觉。“你是不是已有怀疑之人?”
“你呢?”程方愈反问,“你难道没有怀疑之人?”
“先说说你的人带了什么消息来吧。”沈凤鸣却道。
程方愈再叹了一口:“你果然亦是怀疑‘他们’。”
他停顿了一下,道:“下午武林之会主是两件事,一件,是逐一比对入盟门派,和他们‘质’于盟中的那件‘宝物’,如若遇上没有押质的,便要当场给出。这一下午又搜括了不少。第二件,便是商讨如何寻回原本失踪的那个‘秘藏’。眼下看来,‘秘藏’竟并非杜撰,只是此物看起来似乎真不在东水盟手里,说不好,这事他们没说谎——秘藏真在夏家庄。不过最为匪夷所思之事不是秘藏之下落何在,亦不是曲重生这行径本身,而是——夏钦和夏珀两父子,明知君超被害,这一下午回到武林大会之上,竟非但不曾讨个说法,甚至以夏家庄再无人能出面为由,自领了夏家的身份,将名字加入了那纸盟约。东水盟不日便要往夏家庄去搜查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