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惜魏延一武夫,不体圣意,贪功冒进,丧师失地,大司马几倾全大汉之力,方才挽回局面。”
“此战过后,天家再无力平衡朝堂,大司马位极人臣,看似威势绝伦,实则隐患已现。”
“以孝宣皇帝之贤明(即汉宣帝,犹有如芒在背一说,况乎陛下?望大司马三思。”
冯大司马下意识地伸手向案上的汤碗,放到嘴边时才惊觉,汤早就变得冰凉了。
沾了一下唇边,他又重新放了回去,手指轻轻摩挲着碗边,目光闪烁地看向裴潜:
“事已不可挽回,敢问裴公,吾当如之奈何?”燤
裴潜伸出两根手指头:
“大司马,欲解此局,不外乎两点。”
“哪两点?”
“其一,诚如大司马所言,天子宅心仁厚,只要大司马能维护住天子的恩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会有转机。”
“老夫相信,以大司马与陛下的情义,大司马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其二,便是‘平衡’二字。天家欲平衡,大司马何不因势利导,主动让朝堂形成平衡?”
“如果把平衡之道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要比再来一次魏延之事好得多吗?”燤
冯永目光一闪,问道:
“裴公的意思是,大将军?”
岂料裴潜却是摇头,然后又点头:
“大司马只说对了一半,大将军虽与大司马共录尚书事,但大将军仅是在朝略有人望,在地方却是毫无根基,尚不足以与大司马互为制衡。”
蒋琬是荆州派人士,而如今荆州仍在吴国手中,何来地方根基之说?
“故而至少还需要一位有州郡之望的人,与大将军配合,方能让天家相信可以制衡大司马。”
冯大司马的手已经是在不自觉地转动汤碗。燤
但见他沉吟道:
“朝中安有此等人士?”
除了荆州派,凉州可谓是大司马的基本盘。
关陇集团时日尚短,还没有形成大气候,若是假以时日,姜维倒是有些希望。
只是现在嘛,光是一个镇东将军,就足以把姜维压得死死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蜀地本土派了。
奈何那帮家伙不争气啊!燤
明明占了从龙之功的先机,最后却把自己玩崩了。
现在不得不与凉州关陇集团一样,从头再来。
但见裴潜突然立身而起,对着冯大司马躬身行礼:
“若是大司马不弃,某愿意毛遂自荐,担当此任。”
正在沉吟的冯大司马闻言,顿时就是一怔,正在转动的汤碗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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