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正是裴某。”燤
老匹夫!
冯大司马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强行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毕竟是大汉大司马了,要注意仪态,要喜怒不形于色。
给老子绕了半天,原来真正的目的是在这里。
还差点把老子给唬住了!
屏风后面,传来了格格的咬牙声,还有手指关节在咔咔作响。
冯大司马的手放开汤碗,同时身子向后靠去,缓缓地说道:燤
“裴公不如说说自己的理由?”
“喏。”裴潜应了一声,略一思索,然后开口道,“犬子在幸拜在大司马门下,潜与大司马,天然就比他人要亲近一层。”
“潜虽粗陋,但侥幸为河东裴氏族长,而裴氏在河东,也算是薄有根基。”
“今大汉大力推行新政,让不少关东世家大族终日惶惶,唯恐家族不保,上党之变,便是因此而起。”
“近日以来,就有不少上党乃至并州大族遣人来潜府上,只言石太守苛政太过。”
“求潜能美言于陛下与大司马之前,乞能宽容一二。”
说到这里,裴潜加重语气:燤
“这就是个好机会啊大司马,只要大司马能允许潜站出来,正是收拢这些大族人心的时候。”
“如此,不但可安关东世家之心,同时还能为大汉在关东实施新政打下基础。”
“而在朝堂之上,潜被关东世家视作代表,实则却是为大司马作掩护,天家也能安心。”
“此事若成,不管于公还是于私,皆有好处。”
“啪啪啪!”
冯大司马忍不住鼓掌喝彩。
厉害!燤
这简直就是无间道加反间计再加连环计。
能在魏国那种政治环境里当上尚书令的人,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裴潜此人,看来亦是不甘心当一个吉祥物。
“只是我有一个疑问,”冯大司马鼓掌毕,开口说道,“自裴公至大汉,高官厚禄不缺,妻儿无忧。”
“况裴公已算年高,为何不安心享福,而是要重涉朝堂之凶险?”
裴潜笑了起来:
“大司马前番还说大汉君臣相得相和,天子仁厚,乃史之少有,怎么如今又言朝堂凶险?”燤
“依某看来,大汉朝堂比之伪魏,所谓凶险,不过山溪比之大河,又有何忧?”
“某年少时,曾立志以安民平乱为己任,故每任一地,皆尽心治政牧民,齐整军陈,奏通贡举。”
“本道曹操乃是一代人杰,曹魏必能平定天下,谁料天意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