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秘书掌管凉州刺史府政务,对此自然是非常清楚。
只是听到冯君侯这般说,她却是又气又急,猛地站下来,就要对此人拳打脚踢:
“也就是说,你确实有别的意图了?杀千刀的,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到现在还要对我巧言令色?”
“哎哎哎!咱们说归说,别动手动脚的。”
冯君侯连忙阻止她动手的意图:
“好好好,我说,我说!”
张小四快要被这个家伙气死了。
她是在乎他究竟有没有别的意图吗?
就算他要造反,自己拼了命,也会求着阿姊要给他留一条狗命。
她要的就是他的态度!
他怎么就不明白?
“还不快说!”
冯君侯悻悻地说道:
“说句不谦虚的话,大汉三兴有望,我怎么说也有些许微末之功吧?”
“桓灵二帝时童谣有云:举茂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我可不希望前方将士们流血才从逆贼手里重新夺回的汉室江山,后方又让一群不知书父别居的茂才孝廉逼反了。”
“当年为何有黄巾之乱,难道说,只是因为张角能蛊惑人心?”
听到冯君侯说出这个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张星忆这才顿住了。
她就这么站在冯君侯面前,定定地看着他,面色颇有些复杂:
“所以你才不愿意继续用察举之法,而力劝丞相推行考课之法?”
冯君侯看到张星忆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四娘,事到如今,我也与你说句实话。那魏贼的九品官人法,在我看来,不过就是察举法的进一步改进而已。”
“看看现在的魏贼,有权有势有财之家族,其族中子弟得高位易如反掌,无钱无势而有才者,欲晋身难如登天。”
“长此以往,庸者乃至愚者窃居高位,有志有能者嗟叹怀怨,非国之福也。”
张星忆看着他,默然良久,最终只是叮嘱了一句:
“以后宫里若是问起此事,你须得记住今日之语。”
她说着,又转身坐回了椅子上,整个身子窝到椅子里,仰头看着屋顶,自顾说道:
“虽然这番话语可能会得罪世家,但你这些年来,得罪世家的地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亦知你素来有维新之宏志,不过这样也好,让宫里知道你所图,以后也能安心。”
冯君侯看到张星忆这副模样,心里一沉:
“宫里?”
张星忆懒懒地摆了摆手:
“不过是未雨绸缪而已。毕竟丞相不在了,有很多事情,不可再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了。”
“只要是明眼人,谁都可以看得>> --